陳辰看着他額角劉海下隐約露出的傷,那傷再往下一點就能要隊長一隻眼睛!
他家隊長是什麼樣的人物,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傷他,除非他自己不願意還手。
陳辰心痛不已地紅了眼,顫抖着想去摸他的額頭:“隊長,東子、老槍、我們都知道你受苦了,現在都好了,大家都在等你......”
當初隊長被迫退役,所有人都幾乎氣瘋了,甚至還有人出走,卻再也找不到隊長的音訊。
“我結婚了。
”榮昭南側臉避開了他的手,冷不丁地打斷了他的話。
陳辰呆住了,腦子裡怎麼都沒辦法消化“結婚”這個詞兒。
“什......什麼......”他結巴了起來。
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上隊長。
還有結婚......結婚是不是就意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
那就......那就真的不想再回到戰場,失去鬥志了?
陳辰渾身發抖,捂住心口:“不......你一定在騙我,到底是哪個女人騙走了你的童子身!
你失身了,你明明下放前和我一樣是童子雞的......嗷嗷嗷嗷!
”
話音未落,他就被榮昭南兩拳頭狠狠地砸在肚子上,酸水都吐出來了,跪在地上。
“别逼我揍你,少說蠢話,惡心。
”榮昭南揉着拳頭,眼神嫌棄嘲弄。
這家夥一副跟他有一腿,被他辜負了的樣子是想死嗎!
陳辰捂住肚子,彎腰嘔了一口酸水,卻忽然擡起眼,笑得兇狠又得意――
“隊長,你在撒謊......咳咳咳......你如果真的甘心情願消沉在這爛水溝裡,你用得着一直鍛煉,保持着體能和身手的巅峰?
”
他幾次耍壞,激得隊長兩次動手,他沒有一次能躲得過,說明隊長一直沒有懈怠過訓練!
陳辰爬起來,直勾勾地盯着榮昭南:“别騙自己,榮昭南,你絕對不是甘于淺灘的人。
”
榮昭南眯了眯漂亮的眼,危險地道:“陳辰,你以前一根筋,很單純,現在取代我當上隊長了吧,心思也多了。
”
陳辰痞氣地笑了:“人是會成長的,不然我怎麼鎮住隊裡那幫孫猴子,隻要你回來,我永遠是你手下的兵,我隻服你一個!
”
全軍大比武第一算什麼,人人仰望的榮譽,是隊長都無所謂拿不拿的東西。
榮昭南沉默了,忽然伸手:“有煙麼?
”
陳辰馬上從身上摸出一包中南海來,遞了一根過去。
随後,他又利落地拿出火柴劃燃,給榮昭南點上。
榮昭南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慵懶地抽了一口,眯了眯眼:“我現在暫時不會回去。
”
煙霧模糊了榮昭南的臉,讓陳辰一瞬間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陳辰敏銳地察覺到榮昭南的話是――他暫時不會回去,而不是一直不回去。
他立刻精神一振:“不着急,這次我的身份是南西省省會甯市下來的巡察組幹事,還會在這裡呆一段時間。
”
榮昭南按了下高挺鼻梁上的鏡片,淡淡地道:“随你。
陳辰簡直興奮得要抱着榮昭南哭出來,他好想抱着隊長轉圈圈。
可他不想再挨揍了,隊長的手還是那麼黑,有的是把人打得痛死,卻不會真傷人的手段。
陳辰點頭如搗蒜:“行,我回去彙報一趟工作,然後就跑回來陪你,你想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就呆到什麼時候。
”
反正他總會把隊長拽回京城!
不達目标絕不罷休!
榮昭南嗤笑,鏡片反射出惡劣的冷光:“幫我給老頭子帶一句話,我不是他養的看門狗,他想一腳踹開就踹,想讓我回來咬人就把我弄回去,真想讓我回去,就表現下誠意。
”
陳辰一僵,自己是瘋了,才敢跟大領導這麼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