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縱馬來到陳老将軍府。
此時天色已晚,将軍府大門緊閉。
甯宸将馬栓好,上前扣門。
府門打開。
開門的是個四十來歲,身體壯碩的漢子。
“王爺?
”
開門的漢子看清甯宸後滿臉震驚。
将軍府上的人都認識甯宸。
甯宸點了一下頭,“陳老将軍休息了嗎?
”
漢子苦澀地搖搖頭,“老将軍最近一直卧病在床,沒什麼休息不休息的。
”
甯宸對将軍府很熟悉,輕車熟路的來到老将軍卧房,見到了躺在床上的陳老将軍。
陳老将軍還沒睡,準确說來是剛醒,他最近卧病在床,也是昏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長。
“甯宸?
”陳老将軍看到甯宸,很是驚訝,“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甯宸輕聲道:“下午剛回來!
”
“去看過陛下了?
”
甯宸微微點頭,眼眶發紅。
這個戎馬一生的老人,比以往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狀态很差。
陳老将軍看着他,“臭小子,你是要哭嗎?
千萬别哭,老夫最讨厭哭哭啼啼了。
咱們都是軍人,流血不流淚...老夫已是耄耋之年,咱們大玄的将軍裡,老夫可是最長壽的...不過你小子以後肯定要比老夫長壽,你要是活不到一百歲,别下來見我。
”
甯宸默默點頭,“好,我争取活到一百歲。
”
“不是争取,是一定要活到一百歲...老夫征戰一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後繼無人,如今你替代老夫繼續守護大玄,老夫死也瞑目了!
”
甯宸強大起精神,笑道:“您老人家這狀态,再活個十年八年沒問題。
”
陳老将軍哈哈大笑,但聲音虛弱,早已不如以前洪亮。
“再活十年八年,那老夫豈不成老不死了?
”
甯宸莞爾失笑。
“陛下怎麼樣?
身體好點了嗎?
”
甯宸眼神黯然了幾分,微微搖頭。
陳老将軍深歎一口氣,惋惜道:“陛下才五十歲啊,正值壯年...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不過生老病死乃是常事,陛下要是渡不過這一關你也别擔心,有老夫在呢...到了下面,老夫一定會保護好陛下!
”
甯宸聲音嘶啞,“老将軍,我希望你和陛下都能好好的。
”
陳老将軍歎息道:“江山都在不斷更疊,更别說人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們這些老家夥是該退出曆史的舞台了。
沒人能逃得過生老病死,老夫這一生,值了!
所以...臭小子,不要傷心。
”
......
甯宸在陳老将軍府待到後半夜才離開。
陳老将軍拉着甯宸說了很多,從他年輕時一直說到現在。
老将軍征戰一生,見過了太多的死亡,所以對死亡看的很淡。
甯宸從将軍府出來,并未回家,而是縱馬來到監察司。
“王爺?
”
監察司的人看到甯宸都很震驚,因為大家都知道甯宸出征了。
甯宸看向當班的銀衣,“孟堅白孟金衣在嗎?
”
“孟金衣這會兒應該在家!
”
“去把孟金衣給我找來,我在耿紫衣的房間等他。
”
“是!
”
甯宸來到耿京的房間,耿京人不在,他點亮蠟燭,坐在椅子上等着孟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