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胸口不礙事了吧?
”
“沒事了紅姐,”我拍了拍自己背後,“背着幾十萬,一點都不疼了現在,好着呢。
”
一顆痣笑道:“别慌,等出去了我在找幫手來,到時候叫上老大老三,咱們把這一套都拿出去。
”
“配套啊,那感情好,”我緊了緊胸前的衣服背帶。
我們沿着地下河繼續往前走,我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總感覺,挂在洞頂上的那些編鐘就像挂着的大把鈔票,在随風搖擺向我招手。
離開這裡大概二百米左右,走着走着,我鼻子一熱,突然沒來由的流鼻血了。
“等等紅姐,”我忙仰起頭,向一顆痣喊停。
一顆痣這時還不忘調笑我,她道:“小年輕就是火力旺盛啊,光着膀子都能流鼻血,你等等,”她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一段布條,“頭擡高别亂動,我給你擦擦血。
”
“紅姐你怎麼也流鼻血了!
”我看到一顆痣突然也開始流鼻血。
也不幫我擦了,她忙仰頭用布條止血。
“梆......”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金屬打擊聲,這聲音聽起來,和敲編鐘發出來的聲音有些像。
我背着打下來的編鐘,仰着脖子回頭望去。
那一瞬間,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地下河上不停冒泡,那些吊着泥球骷髅頭的銅鎖鍊,開始快速的拉動。
幾十個圓泥球開始左右搖擺,很有節奏的,開始一下一下的撞擊隕鐵編鐘。
那些撞擊的骷髅人頭,在某種水下機關術的控制下能自主運轉,這些編鐘,開始自行演奏一場兩千多年前的音律。
“梆。
”
“當!
”
低沉的編鐘聲越來越響,仿佛傳到了人的靈魂深處,我直聽的頭皮發緊。
隔着不到二百米,這聲音聽着聽着,我就開始感覺到眼睛發脹,心髒收緊,太陽穴兩邊的靜脈血管都開始鼓起。
我剛剛流的鼻血,現在根本止不住,鼻血越流越多。
一顆痣和我情況差不多,同樣是鼻血止不住。
她眼睛脹紅,額頭上青筋隐現,就聽她怒聲大喊:“雲峰快跑!
我們要死了!
”
......
很多人不知道,編鐘自己不會發出聲音,編鐘是在錘子的敲擊下振動,振動通過看不見的空氣作為介質,最後傳播到人的耳朵裡。
故此就成了編鐘律音。
幾年以後,為了搞明白其中的原理,我花了些錢冒充了一位香港藝術團團長的身份,我找到了曾任職國家703樂器廠的老技術員王丹教授,王丹教授曾親自主持完全複原了曾侯乙編鐘套組。
于是我向她老人家請問,在某種情況下,有沒有可能,編鐘的聲音能殺死人?
王教授聽後十分詫異,她問我為什麼這麼問,我說是純粹好奇。
最後她告訴我說這是有可能的,她舉了個例子,說有人能用高分貝的聲音震碎玻璃杯,那編鐘亦有可能。
如今回首。
這就是一場要人命的音樂會,演奏者是幾十個有鎏金符文的骷髅頭,樂器是一組西周時期的隕鐵編鐘。
而請我和紅姐聽的主人家。
想來,應是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