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仔捂着臉,委屈說:“把頭我錯了!
主要我剛喝了點酒,有點沒控制住自己,咱們還是趕緊想個解決辦法吧!
”
夜幕降臨,牆上的表走到了七點一刻,把頭黑着臉正要說話,突然有人敲響了門。
“兄弟!
我回來了!
來接我爹!
”
“快開門啊!
”
沒辦法,我硬頂着頭皮去開了門。
門外,隻見胖子捂的嚴實,腰間挎着小包,他搓手笑道:“我這一路上都沒敢喘氣,我爹他還好吧?
謝了啊兄弟。
”
“嗯.....你爹挺好的,來來,先别進去,有個事兒我想問問,咱兩在門口抽根煙在進去。
”
我摟着胖子走到一旁,故意咳嗽了聲給屋裡聽。
胖子吐出一口煙,笑道:“啥事兒啊兄弟?
”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突然看到胖子手腕上帶着一串佛珠手鍊,于是我馬上問:“哎,大哥!
你這手串是海南黃花梨的吧?
”
“沒想到你還懂木頭啊兄弟?
”
胖子咧嘴一笑,摘下手串遞給我:“你在仔細看看,這是什麼木頭的?
”
我接過來認真看。
直徑2.0的串,油潤發亮,手串表面顆顆都是鬼臉紋,湊近鼻子,能明顯聞到一股海黃獨有的降香味兒,除了顔色偏紫了些,怎麼看都是海南黃花梨。
“呵呵,悄悄告訴你兄弟,我其實今天去的不是邯鄲,我去的大城,這是一種咱們國内新引進的木頭,叫紫柳!
我以後買房買車全靠它了,算了不說了,接我爹回去了。
”
當我們兩個進到屋内,地上的地毯已經鋪好了,一切恢複如初。
當看到胖子,坐在輪椅上的老頭瞬間激動,他想動身子卻動不了,嘴裡不停的啊啊叫。
“爹,你想說什麼?
怎麼了?
要去廁所?
”
老頭嘴角留着口水,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我們地毯。
這時我忙說:“一天沒見,老人家這肯定是想你了!
你看老人家激動的!
”
“呵呵,得!
兄弟那我們回去了。
”說完他就推着輪椅出去了。
剛才那一瞬間太緊張了,看二人離開,我們這才都松了口氣。
把頭嚴厲批評了豆芽仔,喝酒壞事,這次差點完蛋!
好在老頭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相當于是半個植物人,所以不怕他指認我們什麼。
等到夜裡十二點半,汽車站街上人逐漸少了,我們便開始回填盜洞。
連手電都沒敢開,就這麼摸着黑幹。
為了加快速度,兩個人裝土,我用小車,将藏在廁所那裡的十好幾方墓土一車車推回去,然後回填到洞裡。
幹了一夜,沒事,很快天亮了,不過三點多的時候,我聽到把頭一直在店門口跟誰打電話,說了很久。
已經幹了大半,計劃隻要今晚在幹上兩三個小時就完活了。
萬萬沒想到,這天臨近中午,胖子突然推着他爹找了過來。
胖子臉上沒了笑容,黑着個臉。
我們幾個都在屋裡,我就問:“啥事兒啊大哥?
”
胖子面無表情,他背着手,在屋裡轉圈走。
吸取了昨天的教訓,洞口蓋的三合闆我們做了加固,不可能在踩踏掉下去人。
胖子轉了一圈,停下來說:“我爹昨天回去後,一直念叨着說洞,洞!
兄弟,什麼洞?
難道你這裡有個洞啊?
”
我呵呵笑道:“大哥你開玩笑吧?
你看看我這裡,哪有什麼洞。
”
“哦,是嗎?
”
胖子蹲在輪椅前,開口問:“爹,他說謊了沒有,如果他沒說謊,你就别眨眼,如果他說謊了,你就眨眨眼。
”
随即,我們就看到.....
老頭癱坐在輪椅上,眼睛看着豆芽仔,拼命的不停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