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賣煙的店老闆告訴我,順着汽車站北邊那條路開就能到丁屋嶺村。
再次上路,打開收音機,信号很差,隻能收到一個放歌的台,放的歌倒也應景。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一小時後。
“老鄉,請問這裡是不是丁屋嶺村?
”
老漢帶着度燈,牽着一頭老黃牛,對我快速說了幾句話,沒全部聽不懂,不過大概意思應該是說這裡就是丁屋嶺村。
丁屋嶺房子都建在半山腰上,一家住的比一家高。
等到夜深人靜,我提着包,鬼鬼祟祟的找到了村裡那塊兒“蟾石。
”
這大石頭現在還在,有想旅遊的可以去看,不管你側着看還是正着看,外觀非常像一隻趴在地上的大蛤蟆,有臉有腳。
我個子不矮,都隻能夠到大蛤蟆肩膀部位。
整個小山村一片寂靜,我偷摸挖了個坑,将彩繪泥罐子埋到了坑裡,因為怕人發現,特意埋的很深。
偶然?
巧合?
我剛埋好罐子,天上就開始掉雨點。
着急忙慌提包往回跑,雨就下大了,因為停車地方距離有些遠,我衣服濕透了。
鑽進車内打開雨刷,透過擋風玻璃,我突然看到蟾石上坐着那個白胖子,白胖子還笑着對我揮了揮手。
雨刷來回刷了兩下車玻璃,我在看,白胖子沒有了。
“阿嚏!
”
“媽的,是不是感冒發燒了我。
”
這輛6000塊買來的破夏利就是我最後的依靠,我将座位放倒,蜷縮着躺上去,耳邊聽着車頂傳來的雨點聲。
覺得身上很冷,我咬着牙,忍不住渾身打冷顫。
沒日沒夜的開車趕路,饑一頓飽一頓,我還是生病了。
“哒哒哒!
哒哒哒!
”
下着大雨,我聽到車外有人敲玻璃,随後一束手電光照到我臉上。
門沒鎖,這人拉開車門,我迷迷糊糊看到是一個光着膀子打着傘的瘦小子。
“你是外地人嗎?
”
瘦小子碰了碰我額頭,忙收回去收說:“老天爺!
怎麼這麼燙!
你發高燒了!
”
他将我攙下車,見我腳發軟,直接将我背回了他家。
他家住的高,我還有印象的就是路兩邊兒,那兩條修的整整齊齊的排水溝。
“伢子!
這是誰?
”
“娘,我看這人發燒生病了,他在車裡打擺子,就把他背回來了。
”
“快進來,伢子你真是的?
怎麼什麼人都敢往家裡背,他萬一是壞人了怎麼辦!
”
“娘,我看他這樣子應該不是壞人吧,咱家還有安乃近,在給他煮碗姜茶吧。
”
“知道了,趕緊扶他躺下。
”
吃了片安乃近,喝了碗熱氣騰騰的姜茶,我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好受了很多,也不打擺子了。
在一個陌生人家裡,我頭一次毫無戒備心,睡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