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表示認可我的話,他又說:“希望我們不是在刻舟求劍,能有所收獲最好。
”
把頭的擔心也是我的擔心,就怕刻舟求劍,但這事兒誰也說不好,一切皆有可能,拼的就是膽大心細。
我和把頭正感慨這裡一切的物是人非,突然就聽小萱驚呼道:“誰!
”
我立即打開手電!
就看到一隻手突然從水下伸出來抓住了船邊兒。
下一秒,豆芽仔腦袋慢慢浮了上來。
“死豆芽仔!
”
“你故意想吓死人是吧!
上來怎麼不給個信号!
”小萱驚魂未定,拍着胸口說。
豆芽仔上來迅速脫下氣瓶,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芽仔,情況怎麼樣?
”魚哥緊張問。
豆芽仔神色激動道:“水下壓根沒什麼魚!
水底環境很複雜!
有很多以前的老式廢船!
還有好些摞起來的大石條兒!
不知道幹毛用的!
”
“廢船?
摞起來的大石條兒?
”
“對!
我沒細看!
反正那些石條兒有的上頭刻着紋飾!
有的沒紋飾!
另外水溫比我預想的還低!
不開玩笑!
都小心點兒别抽筋了!
我都感覺冷的不行!
”
豆芽仔咬牙道:“單次下潛最多十五到二十分鐘!
時間在長了我怕你們身體吃不消!
”
豆芽仔又說:“把頭,趙萱萱,你兩就别下水了,你兩負責放風和接貨!
我和雲峰魚哥我們三個年輕火力旺,問題不大。
”
我點頭說沒問題。
别看豆芽仔和小萱經常又打又罵,但關鍵時刻我們都會為彼此着想。
“峰子,咱們這樣幹!
”
“你和魚哥十五分鐘一換,要是出小東西了咱們能拿就拿,要是出大東西了咱們先打标記,之後在想辦法拿,我感覺這水裡絕對藏着什麼好東西。
”
“我和魚哥兩班兒倒?
你不用換?
”
“沒事兒!
我不用換!
不吹牛比說實話!
我就算不帶氣瓶都沒啥事兒!
”豆芽仔一臉信誓旦旦。
我知道他這話不是吹的,畢竟他以前可是在海裡遊過泳的男人,如果沒有他,那我們這次來千島湖水下尋寶的計劃将舉步維艱。
就這樣敲定了,我熱了熱身,帶着裝備跟着豆芽仔一前一後下水了。
湖底的确很冷,很黑,很多類似“雪花”的浮遊物影響了我們視線,我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很多老式爛木船半埋在湖底,我看到其中一艘船的船身上寫有“1933”的數字,或許代表着這船是1933年建好的。
這些集中出現在湖底的破沉船來曆不明,短時間内無法去考證,離沉船不遠的地方擺放有一摞摞疊壓在一起的青石條兒,個别青石上有雕龍畫鳳的圖案。
我抓着頭燈湊近仔細看了看,心中頓感驚訝。
因為這些青石條全都是著名的“茶園石”,這種青石在古代是十分優質且貴重的建築材料,普通老百姓都消費不起,縣志上說民國時期很多茶園石礦就臨近枯竭了,怎麼這裡堆了這麼多?
看樣子有相當一部分還是即将完工的半成品。
下一秒,豆芽仔的頭燈照向了我這裡,我就看到他手裡抓着個黑壇子沖我使勁兒晃。
我打了手勢,示意他扔了,沒用,那他娘是個正宗鹹菜壇子,撐死不過幾十年曆史,不值錢。
明白了我意思,豆芽仔随手把東西丢了,鹹菜壇子滾了兩圈後碰到沉船停下了。
突然,豆芽仔像有了什麼重大發現,他拼命沖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