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四點鐘左右,我和張哥準時在小吃店門口彙合,由我開車,他指路,我們一起趕往了二十公裡外的東山村。
沿途風景秀美,他一直扭頭看着窗外景色,腳下還放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雙肩包。
“時間過的可真快,我剛大學畢業那陣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這些地方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
“那陣子我外号叫眼鏡,我們六個人騎着摩托,每天不知疲倦,幾乎跑遍了全縣境内。
”
他突然手指向窗外道:“我記得那裡有幾間老房子,我們晚上在那裡烤過魚吃,可惜世事無常,現在還在堅持尋寶這件事兒的就剩我一個人了,這些年我花了不少錢投入在了這方面,我老婆她跟着我受了苦,不過我始終相信,幹任何事兒隻要堅持就有回報,等我發大财那天,我肯定讓我老婆吃香的喝辣的,讓她想買什麼買什麼。
”
聽了他的抱怨,我看着前方山路,開玩笑道:“張哥,就算真有寶藏,咱們找到了能占為己有?
好像不合法吧。
”
“扯淡,管他合不合法,咱們找到了又不會聲張,偷摸的就行!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
他神秘的拉開雙肩包拉鍊,拿出來了一個看着像手持天線似的金屬質東西。
“兄弟,你知道這是什麼不?
”
“這叫尋龍尺,也叫地靈尺!
探龍針!
我這可不是那種垃圾貨的唬人玩意兒,我這是正兒八經的真家夥!
是我以前花了好幾萬,從一位内行高手那裡求來的。
”
“哦?
内行高手?
張哥你指的是.....”
“我說的就是專業人士,聽沒聽說過南派土夫子?
”
我沒說話。
他不知道的是,他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北派年輕一輩兒中第一土夫子(我自封的)。
尋龍尺這東西在國内就是那幾年才開始流行,把頭他們那些老輩人,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尋龍尺也不全是智商稅,它分兩種,一種是普通版,内部就是一塊兒電池,連着一個能響的喇叭,用這種想找到地下東西的成功率,就和手上随便拿個樹杈子差不多,國内市面上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這種樹杈子版,
另一種是專業版,據說内部裝有一種靈敏度很高的地磁場接收器。
玩過探寶的大都知道脈沖機,像耳熟能詳的黑豹牌兒脈沖機,現在全新的可能要一萬多塊錢。
這玩意兒堪稱是找窖藏神器,一般要三個人操縱一台脈沖機效率才高,後頭一個人抱着主機看讀數,前頭兩個人擡着三米多長的金屬架子,然後慢慢在莊稼地裡走,如果地下一旦顯示出現了大範圍金屬件,主機會馬上大聲叫喚。
我提示,沒玩過專業脈沖的别瞎玩兒,因為這東西要分析讀數,它探測深度深,保不齊就挖到了地下燃氣管道,或者國家電纜,甚至是以前抗戰時期埋的地雷,有的地雷看着就跟個倒扣着的鐵鍋一樣,你一鏟子下去,可能會原地起飛。
尋龍尺和脈沖機原理一樣,先确定大緻範圍,然後用定位棒進一步縮小範圍,最後開挖,張哥說自己這把尋龍尺是專業版的,但我看着不太像,我看着像樹杈子版的,不過他花了幾萬塊買的,我也不好意思去和他争。
下午五點半左右到了東山村附近,我兩徒步上山,張哥背着自己的裝備包,他邊走邊沖我說:“兄弟,待會兒進了石窟你千萬跟緊我了,别亂走,裡頭很大,地形複雜,迷了路就完蛋了,以前每年都有人在附近失蹤,探險隊進去都沒找到。
”
随後他帶着我爬山涉水,在山中七拐八繞,一連穿過了兩大片茂密的樹林,直到天色漸黑了我們才找到山上的石窟群入口。
進去後我有被震驚到。
和威平山上的方臘洞不同,東山石窟内部面積非常大,一根根石柱拔地而起支撐着洞頂,就像擺的龍門陣一樣,很壯觀。
這些石柱呈土黃色,乍一看很粗糙,但仔細一看會發現,其表面光滑,棱角有被工具打磨過的痕迹,難以想象,在當年這種工程要耗費多少人力财力。
張哥擡頭說:“兄弟,你看牆上那些印子,那都是鐵鍬留下的痕迹,我認為,這裡就是方臘當年帶着兵在原來天然山洞的基礎上人工擴建出來的。
”
他咬住手電,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紙展開後指着說:“這是我簡單畫的石窟内部地形圖,咱們在這裡,往前走幾百米有個岔路口,往左走就是大石窟套着小石窟,小石窟裡頭還藏着更小的石窟,地形很複雜,往右邊兒走那裡也是個山洞,當地人叫龍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