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指着阿紮道:“反正我就看到這小子在用床單想勒死老曲!
至于他....”
此時我心髒怦怦跳。
老洪皺眉想了片刻,開口說:“至于他,當時太黑,走廊沒開燈,老曲的身子擋住了視線,我沒看清他具體在幹什麼,好像.....好像是想要救老曲。
”
老洪話音剛落,就見阿紮躺在地上瘋狂掙紮!
阿紮眼神怨毒,沖我喊:“老子是銀川王!
沒人敢惹銀川王!
老子要弄死你!
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
阿紮話喊到一半,聲音突然越來越小,因為身旁一個白大褂給打了針什麼藥。
可能是某類鎮定藥,阿紮眼神渙散,他看着我嘴裡不斷小聲重複:“弄死你,弄死你.....”
白大褂說:“這人我記得,前幾天才來的,應該是患有中度的狂躁症。
”
中年男人一揮手,阿紮立即被人架了出去。
就剩我了,我被人搜了身,當然,他們什麼都沒搜到,剛才趁黑,我把指兒金和萬能鑰匙都扔廁所裡了。
“年輕人,你叫什麼。
”
“吳峰。
”
“你是因為犯了什麼錯進來的。
”
“沒控制自己情緒,殺了幾個人,”我看着對方眼睛回答。
這中年男人眉頭一皺,他轉頭道:“去趟一樓,把他的檔案找出來,我看一眼。
”
老洪說好,然後就出去了。
此刻天還未亮,值班室的燈泡忽明忽暗,我低頭不語,而這中年男人點了根煙,他邊抽邊打量我。
沒多久,老洪回來了。
這中年男人認認真真,從頭到尾把我的身世背景入院檔案等翻看了一遍,然後問老洪怎麼看這件事兒。
老洪低聲道:“都調查過了,這人背景沒什麼問題,而且,他和那個銀川王不是同一天入院的,二人背景也沒什麼交集。
”
此刻我滿頭冷汗,故意裝做一副被吓破膽的模樣,因為我知道,我越是這種表現,對自己越有利。
同時我也佩服吳樂的手段,他安排我和阿紮分開入住,這個計劃用了兩年時間,将我的假身份做的天衣無縫,就是為了防止今天這種突發狀況。
“嗯,看來你還真沒什麼問題啊。
”
中年男人摁滅煙頭,他起身對我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還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我總感覺你這個人好像有秘密。
”
“你有沒有膽量自證清白?
”
我立即斬釘截鐵的回道:“我有膽量!
我是無辜的,我發誓!
我剛才真的隻想救下曲管理。
”
“那好,老洪你帶上他,去一趟矯正室。
”
一聽這話,我臉瞬間白了,心也沉到了谷底。
失魂落魄的到了矯正室,有兩個白大褂在等着。
我知道自己現在沒選擇,于是便在白大褂的引導下躺在了擔架床上。
手腳被鎖住,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太陽穴兩邊,被帶上了個耳機似的東西。
矯正室用的這種機器學名叫“抽搐式電刺激儀”,早在2002年前就被相關部門勒令停産了,它的基本原理是通過強電流刺激腦神經,産生強痛感,以此來矯正治療精神病人的某些極端行為。
伴随儀器通電,那一瞬間,感覺有兩根大頭針紮進了我的太陽穴裡!
我渾身止不住的抽搐,腦袋上那種針紮般的痛感無法描述!
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
幾乎無法忍受!
屋頂上懸挂的吊燈變成了兩個,老洪的臉,在我眼中也變成了兩張臉,
“吳峰,說實話,你剛才有沒有說謊?
你和那個銀川王到底認不認識?
”
我雙腿緊繃,感覺天旋地轉,對方的問話仿佛魔音入耳。
在這種精神恍惚狀态下,我情不自禁的想說出自己心中的秘密。
“吳峰,回答我的問題。
”
我口水不受控制,順着嘴角往下流。
我來回搖頭,眼神恍惚說:“我.....我沒說謊,我不認識他。
”
随後聽到中年男人說:“在加大功率。
”
“吳峰,我在問你一遍,你有沒有說謊,認不認識那個人。
”
“額....”
我真的受不住了,來自求生的本能,讓我下意識的想說出來所有的秘密。
但腦海中突然有個女聲說:“峰哥,你不能講,你要是一旦說出來,那這輩子都出不去了,外面還有很多很多人在等你.......”
“說啊!
”
中年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咆哮。
“我.....我沒有說謊。
”
“我不認識他,我沒說謊,我真的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