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巧？”鳳清湛神色微變，看向葉拂衣的眼中帶了幾分疑惑。

　　隻是不等他再開口，她卻笑着搖了搖頭，解釋道：“沒什麼，隻是我現在确實是有些困了。怎麼，王爺難道還要強人所難非要我留在這裡陪你下棋不可？”

　　她說着，人已經起身朝外走，擺明了是說鳳清湛就算是留她，她也不會同意。

　　“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若是有什麼事情喊一聲就是，本王就在這裡。”鳳清湛淺淺一笑，看着她的眸間不免多了幾分不舍。

　　雖然兩人就在隔壁，但隻要一會兒見不到她，他便覺得周身難受。

　　當然，這些話他不能說，不然拂衣定要說他這人矯情幼稚。

　　兩人一夜無夢，天亮之時，卻被王勇告知鳳夜辰已經醒過來了，人在太醫院裡。

　　他能這麼快醒來是葉拂衣沒料到的，卻也覺得高興。

　　畢竟，皇上昨日過來就證明不是太生鳳清湛的氣，現在他又醒了，說不定和稀泥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要是他一直就這麼不醒過來，說不定鳳昊天還會覺得是他下手太重，對自己的哥哥太過狠心。

　　可比起葉拂衣那明顯擺在臉上的笑容，鳳清湛卻不開心，而且是大寫在臉上的那種。

　　葉拂衣忍不住用棋子砸了他一下，嘴角微抽，嫌棄道：“你就這麼讨厭他？”

　　“嗯，本王确實是很讨厭皇兄。”鳳清湛如實開口，根本不屑于遮掩。

　　他讨厭鳳夜辰，相信這件事情北語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可知道是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畢竟特殊，他多多少少也得收斂一點不是？

　　葉拂衣想了想，還是壓低了聲音道：“現在大家都在說是你想要殺了他，你多少也表現出來一點點的高興不行？”

　　“本王本來就不高興，為何要裝？還是拂衣你覺得父皇是個傻的，看不出什麼。”鳳清湛淡淡開口，一本正經出口的話卻說的她硬是接不上話。

　　是啊，鳳昊天是個聰明的，這一點從他最近的表現能看得出來。

　　要不然，她和鳳清湛就不是這麼好好的坐在宗人府裡吃香喝辣，宛若度假一樣。

　　可他聰明是聰明，他們也不能太過分對吧？

　　“你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但事情也不能這麼辦吧？”葉拂衣忍不住反問，總覺得鳳清湛這話似乎是有什麼一點點的問題。

　　“你都說了有道理，為何不能這麼辦？”鳳清湛笑着将棋子還給她，眼中笑意漸濃。

　　拂衣如今和他争執起來的模樣，還挺可愛。

　　葉拂衣是沒聽到這評價，不然，大概會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人覺得和自己吵架的人可愛。

　　你說說，這不是有病這是什麼？

　　“我都說了你這是歪理，怎麼，你聽不懂？”葉拂衣忍不住加重了語氣，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好好談談。

　　這分明就是有問題，他卻還硬着頭皮說沒什麼。

　　若是鳳夜辰沒有設計這一出，他那麼說也就算了，大不了就是讓鳳夜辰出去嚼舌根，說他這個人不尊重兄長。

　　可現在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若是他現在還這麼表現的話，隻會讓大家覺得他是故意為之。

　　沒等葉拂衣多想什麼，隻見鳳清湛面色微沉，直接反問道：“拂衣，你什麼時候辦事情如此畏畏縮縮了？”

　　他的話聽得她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是啊，之前的她想要做什麼從來都是直接去做，不管不顧也不去想什麼後果。

　　哪怕是與全世界為敵，隻要她開心，那也沒什麼。

　　大不了就是一條命嗎，無非是再活一次，再快活一次。

　　可如今她怎麼會變得這麼瞻前顧後？明明可能沒那麼嚴重，她卻已經擔心了好幾天。

　　這樣的她，不是她曾經想要的狀态。

　　“拂衣，本王歡喜你，要娶你，隻是為了讓你能在本王的身邊繼續如之前一般敢說敢做。而并非是讓你為了本王委屈。若是那樣的話，你還跟着本王做什麼？”

　　鳳清湛面上帶了幾分苦笑，将葉拂衣看明白的他，此刻心中也不好受。

　　明明她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可現在他這話出來，卻好像是在嫌棄她一樣。

　　但無論她會不會因為他這些話而生氣，可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說出來才行。

　　“是啊，我本來隻是因為喜歡才同你在一起。如今看起來，反倒是我束手束腳了……”

　　葉拂衣低喃一句，看着面前的棋盤，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成了這其中的棋子。

　　曾幾何時，她是那個下棋的人，将所有的人都在指間玩兒的團團轉。

　　可現在，她仿佛成了其中的人，沒辦法讓自己明白過來究竟在做什麼。

　　“拂衣，你其實不必如此。我們在一起，不就是為了彼此都自在開心？哪怕是因為歡喜對方，也該為了對方變得更好，而不是委屈自己。不是嗎？”

　　鳳清湛看着她的眼中滿是認真，還帶着幾分心疼。

　　至于為什麼心疼，葉拂衣此刻心知肚明。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他反過來教育，獰惡現在她聽着這話，卻無比的開心。

　　“你說得對，這些日子是我迷失了自己，竟忘了當初同你在一起的初衷。”葉拂衣苦澀一笑，此刻難免有些後悔。

　　當然，她不是後悔與他在一起。而是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太不聰明，居然還有一天被他反過來教育。

　　明明這些話都是之前她同他說過的，現在，卻反而送給了自己。

　　“初衷？拂衣你倒是和本王說說，當初的初衷是什麼。”抓到重點的鳳清湛笑容漸深，看着葉拂衣的眼底滿是探究。

　　顯然，今日她不給個解釋，他是不可能放人的。

　　“我啊，不過是看你長得好看，饞你的身子罷了。怎麼，王爺不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其中原因吧？”

　　葉拂衣忍着笑意開口，話裡話外都是在調侃他。

　　可鳳清湛聽着她剛剛出口這話，卻頓時開心了起來。面上的笑容，更是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