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對小師妹比他更好，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想要的，他便會第一時間送到她的面前來。

　　可即便如此，還是抵不過她與他的一見鐘情。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了什麼地方。哪怕到現在，他依舊不懂。

　　“沒有可是。你不是她，怎麼會理解她的想法？”葉拂衣忍不住提醒一句，不想讓他繼續這麼鑽死胡同。

　　感情是沒有道理的，喜歡一個人，也是沒有道理的。

　　他同母後認識的再早，可兩人隻是師兄妹，縱然沒有後來父皇的出現，他也從來都沒有機會。

　　“是啊，我不是她，又怎會理解她的想法……”沈命低低笑着，聽着葉拂衣這話，更覺得格外在理。

　　可笑着笑着，他便紅了眼眶，對上滿眼複雜的蘇菀怡，質問道：

　　“若是當年沒有他的出現，小師妹你可否會多看我一眼？”

　　“本宮從頭到尾，都隻是将你當做兄長看待。若有半句虛假，不得好死。”蘇菀怡沉着一張臉一字一句說着，眼中的決然令人心驚。

　　她竟半點心思都不曾留給過他……

　　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所以這麼多年，你在折騰什麼？”葉拂衣适當的問出口，看着幾乎奔潰的沈命，給予最後一擊。

　　她說過，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聖人，心慈手軟這四個字，在她這裡更是行不通。

　　哪怕當初的鳳清湛她還不曾見過，也不認識。可他是她的男人，他的之前和未來就都與她有關系。

　　傷了她的人，還想着全身而退，這怎麼可能？

　　“不，你們都是在騙我，這都是假的，我不信！”沈命慌慌忙說着，竟随手扔了手中的瓷瓶。

　　還有葉拂衣速度極快的接住了瓷瓶，這才不至于讓其中的藥粉灑出來殃及無辜之人。

　　她給的藥鳳清湛能給的隻有鳳昊天與蘇菀怡等人，窗外她的玄甲兵，可都還沒有任何防備的站在那裡。

　　“小師妹，是不是他們和你商量好讓你來騙我的？當年你明明點了頭的，我問你的時候你明明是點頭了的，你怎麼能說不承認就不承認了呢？”

　　沈命滿臉愕然的看向蘇菀怡，眼中滿滿都是不相信。

　　他是清楚的聽到了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卻并不願意相信。

　　“本宮什麼時候答應了？”蘇菀怡擰眉，并沒有想起來沈命說的答應是答應了什麼。

　　她這個人的記性一向不錯，若是真的有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更何況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這位師兄，縱然當年年少無知，也不可能對他說什麼歡喜的話。

　　“當初我說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你是答應了的！”沈命快速開口，看着蘇菀怡的眼中滿是難掩的激動。

　　時隔這麼多年，他依舊記得當日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面藏着萬千星光，讓人移不開眼卻不敢有半點冒犯。

　　以至于，他連一句歡喜都不敢說出口，生怕驚擾了少女的滿臉笑意。

　　可誰能想到，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她便撿了一個重傷的男人回去，悉心照料，甚至将自己的心都丢在了他的身上。

　　“永遠在一起？本宮确實答應過同你在一起，可那不過是兄妹之間的在一起罷了。本宮也曾說過要同父親母親永遠在一起。這些話，難道你都分不清楚是什麼意思嗎？”

　　蘇菀怡滿臉愕然的看着沈命，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會相信這種話。

　　他們當時都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尚且不知道感情是什麼。她當時這麼說，怎麼可能是要嫁給他的意思？

　　沈命冷冷一笑，對上她滿臉的難以置信，咬牙繼續道：“我當日便以為你是這個意思，還曾和師傅求娶你。可他隻說我年紀小當我是玩笑，我對你的心意又怎麼可能是玩笑？”

　　他滿臉都是悔恨，恨自己當初沒有堅持和蘇家家主說明他是歡喜，不是一時的玩笑。

　　對小師妹的心意，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半點改變過。

　　“夠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你當初傷害我兒的時候，可從來沒顧及過半點舊情。”提及往事，蘇菀怡更多的是對沈命的恨意。

　　她本以為嫁給鳳昊天之後，他就會死了心，兩個人雖不至于回到當初師兄妹的關系，可也不一定會成為仇人。

　　可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想着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反而還變本加厲的針對她和皇上。

　　哪怕他當時要殺的人是她，她都不會後悔這麼多年。

　　“他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若不是因為他，你又怎麼可能嫁給這狗皇帝？”沈命冷冷一笑，看着蘇菀怡的眼中滿是嘲諷。

　　未婚先孕。這件事情若是傳到天下人的耳朵裡，怕是笑柄！

　　“你住口！本宮如何那是本宮的事情，與你有什麼幹系？留下這條命，咱們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蘇菀怡冷冷說着，看着沈命的眼中滿是難掩的殺意。

　　這麼多年，她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再見到他的那一天。

　　無論他說什麼，無論過程有多麼困難，她都一定要殺了他才行。

　　若是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必然會想盡辦法傷害她的家人，做出讓她抱憾終身的事情。

　　“是啊，與我又有什麼幹系。你從成婚當日便與我沒了幹系，我又何必狗拿耗子來操這個心？”

　　沈命笑容略帶譏諷，看着蘇菀怡眼中的冷意，隻覺得他們之間現在透着說不出來的陌生。

　　明明還是那兩個人，可現在，他卻像是不認識她了一樣。

　　“沈命，你害得我兒傷了眼睛這麼多年，如今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也算是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蘇菀怡滿眼冷意的看着沈命，眼中沒有半點不忍。

　　他當初對尚且懷孕在身的她下手，不也沒有半點手軟的心思嗎？

　　“小師妹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狂妄。你該不是以為，這些個廢物能攔得住我吧？”沈命笑容漸漸深了一些，看着蘇菀怡的眼中不免多了幾分憐憫。

　　這麼多年不見，她還是那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