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收編情敵
壓到宋焰再也生不起半點争的心思。
見季宴時真的沒有要自己性命的意思,宋焰機械的轉身往外走。
今日的事對他沖擊太大,他需要緩緩。
宋焰即将跨出大門時,聽見季宴時開口喊他:“等等。”
宋焰,閉了閉眼,視死如歸的回頭。
果然,他知道這樣大的秘密怎麼能活着離開呢?
“你不适合做生意。”
宋焰:“???”
豁然睜開眼看向季宴時。
什麼玩意?
不是要弄死他?
“你見過秦征。他是秦家的少将軍。”沈清棠知道季宴時做事不喜歡解釋,主動開口,“若是你願意,過兩日可以随我們一起去邊關參軍。”
宋焰嗤笑:“從軍?你大概不知道老子是個逃兵!”
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
沈清棠搖頭,“雖然我不清楚你之前當兵時遇到了什麼。但是你性格不像是會當逃兵的人。若隻是因為沒有遇到良将,建議你好好考慮以下我們的提議。
秦少将軍你見過,他為人你應該也有幾分了解,你自己考慮。”
宋焰咧開嘴笑了起來,“你才認識我幾天就敢給我打包票?”
季宴時開口:“大乾廿三年,峽州遭北蠻突襲,大乾慘敗,死傷士兵七萬三千人。若本王沒猜錯,你應當是七萬三千人之一?!”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宋焰嗤笑:“狗屁的突襲!不過是那幫狗娘養的賣國賊跟敵軍狼狽為奸裡應外合。有人為了争峽州的兵權,勾結北蠻出賣我們。”
宋焰當時是個不大不小的伍長,雖然還不夠格知道内情,但總比底下的士兵知道的多。
當他知道軍隊裡的将領從上黑到下,為了兵權視數萬士兵性命如草芥時便心灰意冷,正好假死回了老家。
從宋彥變成了宋焰。
他能在雲城有立足之地是因為他冒死把他的帶領的一隊成員都帶了出來。
他們都是死人,有家不敢回。
雲城藩王不管事,魚龍混雜,适合藏身,又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便留了下來,還混出了點兒名堂。
季宴時點頭,“我知道。”
宋焰:“……”
再次看了季宴時和沈清棠一眼,拱手抱拳,“謝甯王殿下!謝……王妃。”
王妃兩個字,說出來比嚼黃蓮還苦。
***
沈記店主當街攔甯王座駕告狀的事被誇大成了數個版本在雲城流傳。
不管謠言怎麼傳,事實就是那些貪污受賄、欺壓百姓的官員齊齊被砍。
薛林收到消息後,便意識到不好,立刻讓人收拾細軟,同時讓人去把薛森叫來。
然而行囊都收拾好裝上車,卻依舊不見薛森回來。
薛林咬牙吩咐手下,“走,先回山上的寨子裡避避風頭。”
他一直把唯一的弟弟保護的很好,什麼黑事髒事都是他做的。
沈清棠應該不會為難薛森。
薛林自知得罪人不少,一直防着這一天的到來,早就留了後手。
他本就是馬匪出身,對山裡更熟悉,一行人策馬出城。
誰知,到了城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薛林本想殺出去,卻看見被吊在城門上的薛森。
幸好,吊的是活人不是屍體。
“薛森!”薛林咬牙,卻投鼠忌器不敢再亂動。
“薛東家。”一個笑眯眯的書生湊到薛林馬前,“你知道自首什麼意思嗎?”
薛林皺眉,“你是誰?”
書生置若罔聞,自顧自繼續道:“我師父說,自首就是犯了律法的人自己到衙門去認罪。薛東家,我猜你想去自首,你覺的呢?”
薛林眯起眼打量書生。
書生任他打量,笑眯眯的搖着折扇。
這樣的人有兩種。
一種是傻子,不懂的他的殺氣。
第二種是高手,不懼他的殺氣。
顯然書生是第二種。
薛林收回目光望向城牆,“我弟弟是無辜的。我跟你去自首,你放了我弟弟。”
書生笑眯眯道:“這話你應該去跟被你害過的苦主說。”
薛林眯起眼看着書生質問:“你是誰?”
說話時左手握着缰繩悄悄勒緊,右手不動聲色的移向自己的靴子外側。
靴子裡藏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書生依舊還是笑眯眯的,“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薛東家要怎麼選。哦……”
書生合攏折扇,攥着扇柄,扇頭隔空點了點薛林,“薛東家,我再多一句嘴。我要是你就不會亂動。
吊着你弟弟那根麻繩說結實也結實,說不結實也不結實。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麻繩專挑細處斷”。你弟弟身上的繩子,最細的部分大概就是垂直的那部分。
萬一要是你過于緊張,‘不小心’勒緊馬缰繩或者不小心掏出保命的匕首朝我揮來的話,麻繩可能就斷了。
我倒是無所謂,你确定你弟弟願意試?”
麻繩專挑細處斷,是這麼用的?
呸!
薛林聽書生精準的點破自己的心思便知道今日逃不出去了。
這書生敢獨自一人找上自己,就有絕對的把握讓自己逃不了。
薛林也不是隻憑武力在雲城做大做強的。
打群架是最低等的競争,高級競争都是動腦子的。
良久,薛林開口:“你是沈清棠的人?”
語氣笃定。
書生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沒想到我薛林在雲城縱橫這麼多年,最後竟然會栽在一個婦人手裡。”薛林自嘲的笑了笑,松開了握着缰繩和匕首的手。
書生微微朝薛林彎腰緻謝,“謝謝薛東家的配合。”
薛林聽得心塞,不想搭理書生。
是他想配合嗎?
是他沒的選。
他能選的是現在死還是等會兒死。
這邊季九帶着薛林去投案自首,那邊沈清棠帶着人接管沈宅和薛宅。
薛林這人不怎麼樣,老宅卻實打實的不錯。
地段也不錯。
沈清柯聽見他買的宅子終于能回來,立刻丢下書本跑來看。
沈清棠幹脆帶着人過來接手,把沈宅的牌子從之前的宅院上摘下來移過來。
沈清柯站在門口親自指揮仆從們挂牌匾。
“左邊一點兒,過了,再往右一點兒。”
“再往上一點兒,再來一點點兒……停,就是這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