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在擔心這個的話……”韓七錄頓了頓,如神明般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說:“我可以命令他們,讓他們把考試的時間延後。
又或者說,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他們給你們班的名次排到第一。
”
韓七錄說話向來都是這樣,像高傲的王者一般,似乎什麼都可以做到。
而他也确實什麼都可以做到,但她就是不爽他這個态度。
真以為自己是神了?
她對此嗤之以鼻,甩開韓七錄輕拉着自己的手腕,她與他擦肩而過。
有一撮柔順的發尾因為風的原因,輕掃過韓七錄輪廓分明的側臉,癢癢的,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我們不可能的,韓七錄。
”
韓七錄的睫毛漸漸地低垂下來,安初夏沒有看到韓七錄那不可一世的俊臉上出現哀傷的神情,就連天空都陰暗了一點。
似在為他的悲傷而感到悲傷。
“第二堂考完的時候我在校門口等你,我媽讓你回去吃飯。
”末了,怕安初夏不答應,又補上一句:“别讓她失望。
”
說完的時候,安初夏微涼的指尖正好觸及到冰涼的天台門把手。
手指微僵了一下,她打開門,果斷的走出了天台。
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韓七錄一眼,而韓七錄也一直是保持着之前那個背對着天台門的姿勢。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是怎麼了,隻是覺得當年向蔓葵帶給他的傷痛似乎又回來了。
而且這種痛,似乎比那種痛更加的讓人難受。
“該死!
”末了,他伸出手快速地握成拳狀,狠狠地砸向天台的欄杆。
被砸的地方稍微有那麼一點凹陷,緊接着鮮血直流。
而他的臉色卻絲毫未變。
安初夏再次打開天台的門的時候就看到韓七錄的右手自冒出血,一點一滴都滴到天台的地上,居然彙聚成了一小灘的血,觸目驚心。
原本她隻是接到蕭明洛的電話,說是時間定在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
隻要她配合他,裝作是他的女朋友然後借機甩掉歐溪就可以了。
自然她是不想讓姜圓圓失望的,畢竟是真心待她的人。
所以就想來跟他說一聲,可以會稍微晚點到學校門口。
沒想到居然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的胸口不自覺的一息,像是有塊石頭堵住了她的胸口,讓她不能呼吸。
聽到開門的聲音,韓七錄一臉冰冷地偏過頭看向門口,卻看到安初夏滿臉震驚的樣子。
他還以為是淩寒羽又或者是蕭明洛,沒想到居然是她。
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到身後,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受傷了。
輕描淡寫的将目光移開,平靜地問道:“有事?
”
以她的個性,沒有事情絕對不會再回到這裡來。
其實他說的都是實話,姜圓圓确實打了個電話讓他叫安初夏中午回去吃飯,那麼,她現在是來拒絕他麼?
連姜圓圓的請求都拒絕嗎?
他的目光染上一絲冰冷。
嘴角一揚,他收起心裡的情緒道:“實在很厭惡去那裡吃飯的話,就不要去了。
我媽她還不至于因為你不回去吃飯就要死要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