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
”
剛才明明還有些激動的沉恩,在聽到徐秋淺問他的話之後,卻沉默不語。
徐秋淺皺眉。
“為何不說?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
但是之後,不論她怎麽問,沉恩都沒有再回答一句。
說到最後,他的情緒莫名有些激動,神志又開始恍恍惚惚的,隨後又暈了過去。
徐秋淺沉了臉。
沉恩明明有反應,通過剛才沉恩的反應,徐秋淺肯定對方一定知道什麽,但是卻選擇不說。
為什麽?
徐秋淺想不明白。
“照顧好他,別讓他死了。
”徐秋淺吩咐下去,頓了下又道:“就把他安置在我旁邊的偏殿。
”
“是。
”
將沉恩安置在她旁邊的偏殿後,徐秋淺偶爾有空閑便去看一下沉恩。
而沉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她過去好幾次沉恩的意識都不清醒。
像是在逃避她一樣。
是在她問完那個問題之後。
幾次之後徐秋淺就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她想起當初和阿純聊得時候問阿純有沒有辦法,阿純回答的是無法移走,問他緣由,阿純沒有說,反而是讓她放心,說不到萬不得已,虛空不會動她。
語氣篤定。
而且阿純當時說的是,不是他不告訴她,是他沒法說。
會不會就像現在的沉恩這樣?
為何沒法說?
或許是其他原因……
想到這兒,徐秋淺再次前往偏殿。
沉恩依舊是那副渾渾噩噩的模樣,身上的傷沒好全,沒精打采的趴在那。
她來到沉恩的面前。
“沉恩。
”
趴在地上的沉恩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待看到徐秋淺的時候,眼眸裡帶著茫然。
徐秋淺心下微沉。
怎麽神志依舊沒有清醒?
但她等不了那麽久。
想了想,她出聲道:“你認識我嗎?
”
“你?
”沉恩歪了下頭,似乎在想眼前的人是誰,但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到。
徐秋淺便恢復之前的容貌。
沉恩的表情頓時愣住。
“秋……”
“對,我是秋禾。
”
“秋禾……”
沉恩清醒了過來,徐秋淺又重新易容,她問道:“你是不是沒法告訴有關阿純的事情,你不用回答,隻用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
誰料即便她這麽說,沉恩也依舊沉默著。
徐秋淺見狀冷聲道:“他都將你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替他做事,幫他保密嗎?
”
沉恩沒有動作,隻是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
不知想到什麽,徐秋淺又問他:“是不是仙帝控制了你,所以你才回答不了我問你的這些?
”
之前她一直覺得,沉恩就算有苦衷,也不是他可以背叛他們的理由,他完全可以告訴她真相,他們一起想辦法。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當時仙帝就控制住了他,所以他才沒辦法說出來。
沉恩聞言眼眸閃爍,仍舊什麽都沒說。
於是徐秋淺確定,仙帝的確控制了沉恩,而且這個控制恐怕非常的厲害,否則沉恩不至於連點頭或者搖頭這樣簡單傳達訊息的辦法都做不到。
如果是之前,她不會在意這些。
不論什麽原因,背叛就是背叛了。
可是現在,沉恩或許知道阿純的事情,即便是為了阿純,她也不能意氣用事,不能讓情緒主導自己。
沉吟片刻,徐秋淺決定冒險探查一次沉恩的來歷。
之前本來想著不再使用任何天道之力,因為一旦使用,她就很有可能被仙帝發現,但是現在沉恩沒辦法說出口,她就隻能冒險通過這種辦法來得知了。
在魔淵時她曾探查過沉恩,當時她修為神識不夠,隻探查一點頭就劇烈疼痛,卻也得知沉恩是仙都的人,沉恩從仙都下來就是為了殺她。
隻不過途中遇到死對頭,以沉恩的修為自然可以輕松獲勝,但當時他剛下仙都,內丹也不在身上,這才受了重傷。
隨後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她。
也不能說好巧不巧吧。
畢竟是她應了系統的請求去救的沉恩。
她在知道沉恩背叛後,便沒有再想著去探查沉恩為何背叛,當時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下次遇到便不會再手下留情。
誰知會是那種情況下……
一刻鍾之後,徐秋淺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她終於知道為何沉恩那麽聽從仙帝的話了。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虛空出手,讓沉恩的經歷被掩蓋了一部分,但仍舊有一部分她能夠看到。
沉恩的家族,也就是神獸九尾狐,原本安逸的生活在某個大陸的深林之中,日子安逸,從不與人修產生聯系。
然而某一日他的整個家族都被仙帝抓來仙都,並用家族逼迫沉恩為他辦事,沉恩不得不順從,為了防止沉恩將這件事說出去,虛空分出一縷神力送到沉恩體內。
有這縷神力在,沉恩便不能吐露出有關於仙都的任何事情。
連一個念頭都不能有,否則絕對會立即被仙帝察覺。
而沉恩的家族又在仙帝手中,所以沉恩不得不為仙帝辦事。
至於其他的應該是被虛空掩蓋了,她根本看不到。
不過由此徐秋淺也確定了一些事情。
這就夠了。
再看向沉恩時,眼裡的冰冷少了許多。
試想一下,如果仙帝用詩芊、小翊、逸塵他們的命來威脅她,她或許也會妥協。
但不同的是,她有底線,一旦虛空讓她做的事情觸及到她的底線,她絕不會同意,哪怕代價是其他的死亡,當然,她肯定也會殺了虛空給他們報仇。
隻不過她也知道,不是人人都像她這樣。
沉恩依舊沉默著,眼底滿是痛苦。
徐秋淺歎口氣。
“罷了,既然你不說,我也不逼你,我去問他。
”
“誰?
”沉恩這時候倒是肯說話。
“虛空。
”
沉恩卻急了。
“不、不要,你別,他很危險,你打不過他……”
徐秋淺疑惑:“誰說我要去打他了?
”
“不打他?
”沉恩愣住。
“自然,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什麽身份。
”
沉恩恍惚了下,後知後覺想起,徐秋淺現在的身份似乎是仙皇,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成為仙皇的,但至少,這代表著仙帝對現在的徐秋淺很信任。
他還想說些什麽,隻是等他回過神時,徐秋淺已經不見了。
身上心上的痛苦一點點蔓延開來,沉恩再次痛苦的閉上眼睛。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