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學
宋玉善包子鋪買了一個肉包子回來。
大白鵝終於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包子,幸福的小翅膀亂扇。
待它吃完後,宋玉善拿出了十個銅闆。
“一個包子十文錢,在人族城鎮生活,這錢也是必不可少的,今日我們就來學數和錢相關的字,若你今日學的好,明日考驗過後,可以得十文錢,我帶你去買一個包子。
”
大白鵝:“嘎!
”
學,它要學!
立刻、馬上學!
宋玉善琢磨著,隻上識字課有些浪費她們家大白鵝的天分了,今日她決定給它加上算學課程。
她揮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到十的漢字,下面一排還對應寫上了自己宿慧記憶中的數字符號。
大白鵝還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麽,看著紙上比昨日多了一倍的字,它都沒有露怯。
前半部分的識字教學十分順利,直到宋玉善用那十個銅闆做教具,給大白鵝講解了十以內的加減法:“聽懂了沒?
”
大白鵝:⊙﹏⊙∥
“這是一個銅闆,我再拿過來一個,是幾個?
”
“嘎嘎!
”二!
“那現在你有兩個銅闆,我拿走一個,還有幾個?
”
“嘎!
”一!
“不錯嘛,這麽快就學會了!
”宋玉善很是欣慰,把銅闆拿走了:“那一加一等於幾?
”
大白鵝看著她的手:“嘎?
”銅闆呢?
宋玉善和它相處久了,已經能猜得到幾分它的意思了:“你總不能每次都帶著銅闆算吧?
一加一等於幾?
”
大白鵝猶豫的看著紙上的數字,最後閉著眼用嘴啄了一下其中一個字。
“3?
”宋玉善驚呆了。
大白鵝點點頭,期待的看著她。
宋玉善再提醒它:“一個銅闆加一個銅闆等於兩個銅闆,那一加一等於幾?
”
大白鵝琢磨著剛剛應該是沒猜對,又點了下“四”那個字:“嘎?
”對嗎?
宋玉善:“……”
也許,大概,她高估了大白鵝的智商?
一個上午下來,宋玉善感覺到了教識字時,完全不一樣的阻力。
如果說大白鵝在識字上是個天才,那它在算術上是個弱智,一以上的算術,她沒了參照物,就完全不會。
宋玉善隻能按真正小孩子初學算術時的理解力,給它降低難度,先依賴固定參照物算,後面慢慢再換參照物,直到完全脫離參照物。
下課後,一整個下午,大白鵝都在院子裡撥弄那十個銅闆,頭一次體會到了上學的艱難。
金叔巳正時分回來做了午膳,宋玉善就不用再去福滿齋提膳了,關了書局,就能從家裡拿著午膳直接去縣西。
金大送她出門,都走到巷口了,他才想起來有事兒忘了說,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喊道:“小姐,晚膳我在家做了給你送去!
”
“好!
”宋玉善擺了擺手。
這下金叔又回宋府的消息該傳開了,不過現在也沒什麽怕的了,手中的實力就是一切。
下午又學了一式棍法,結束後沒多久,金叔就提著晚膳來了。
他進來就畢恭畢敬的對著花婆婆叫了聲“前輩”,然後才看向宋玉善:“小姐,晚膳你看放哪裡合適?
”
雖然是問的他家小姐,但兩隻手緊緊捏著食盒,時不時的偷瞄一眼花婆婆,很是緊張不安。
知道花婆婆是縣裡唯一的修行者後,他就一直避著她走,在扶水縣生活了快二十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面面見花婆婆。
不過現在他已經跟小姐坦白了,花婆婆又是小姐的師父,再害怕也是應該來見一見的,所以才有了今日親自送膳,他還特意洩露了一絲妖氣出去,主動表明了身份。
花婆婆看看他又看看自家小徒弟。
宋玉善反應過來,連忙介紹:“師父,這是金大,原是我家的廚子,現在幫我管著福滿齋,是福滿齋的掌櫃,和大白一樣在跟著我修行,昨日剛完全化形。
”
花婆婆看出了金大的根腳,對徒弟說:“你的妖緣倒是不錯。
”
宋玉善尷尬的笑。
可不是嘛,小小一個扶水縣,她們宋家就出了兩隻妖。
金大終於在花婆婆這兒過了明路,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被她發現了,心中大石頭落地,就想告辭,不願打擾小姐和師父用膳。
“你且留下一塊兒吃點吧。
”花婆婆說。
金大看向小姐,宋玉善點了點頭。
“玉善,你去屋後小竹林,沿著牆根走三步,挖一壇酒來。
”花婆婆說。
宋玉善拿了鋤頭出去了。
金大和花婆婆兩人沉默的坐在石桌前。
這越是沉默,金大越是害怕,看到桌上的食盒,救命般的站起來打開:“前輩,我先來擺膳吧!
”
說罷,便一樣一樣的取出餐食來,說起自己做的菜,他總能滔滔不絕,這才緩解了尷尬沉重的氣氛。
他心疼小姐訓練辛苦,飯菜的分量裝都很大,三個人吃都足夠,也多虧如此,今日他留下來才不顯得飯菜少了。
宋玉善也擔心婆婆和金叔的相處問題,很快就挖了酒回去了。
花婆婆先給金叔斟了酒,然後才給自己倒了一碗:“這是我來扶水縣的時候釀的酒,往日沒有機會喝,今日拿來待客,獻醜了。
”
金大受寵若驚:“能喝到前輩釀的酒是我的福氣。
”
宋玉善端起自己空空的酒碗,眼巴巴的看著酒壺:“師父!
”
“你喝茶吧。
”花婆婆把茶壺往她面前一放。
宋玉善:“……”
她特地拿了三個酒碗出來呢,師父親釀的酒,她挖的時候就聞著酒香了!
然而師父隻給她喝茶!
宋玉善幽怨的看著茶壺,算了,這裡頭也是師父親自炮製的野山茶。
酒過三巡,金大喝的面上都顯出了兩團紅暈,花婆婆忽然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來了。
何時成妖?
年方幾何?
為何會來宋家?
又為何會做廚子……
宋玉善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婆婆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金大已經喝的有些飄飄然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問什麽答什麽,比昨日跟她講的還要真情實感些。
說起當日宋家要放仆出府,金大哭的稀裡嘩啦的:“嗚嗚,那時我覺著天都要塌了,我又要日複一日的去找人伢子幫我賣身了,太難了,除了宋府,誰家還能容忍這麽能吃的奴仆?
誰家還有這麽可愛,這麽會吃的小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