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四個多月過去了。
離開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底了,如今都十一月了,天氣已經很冷了。
四個多月,他們也才走了三個州,因為時間都耗費的路上了。
此事,他們正在前往莾州的途中。
其實從靈州到莾州五日時間就夠了,他們如今是繞了一大圈
清晨,甯宸從帳篷裡鑽出來。
外面銀裝裹素,早已變成了冰雪世界。
昨天傍晚天色陰沉,晚上開始飄起了雪花。
沒想到一覺醒來,世界已是銀裝裹素。
甯宸随手捏了個雪球,準備用來砸第一個看到的人。
腳步聲響起!
一道白影從帳篷後面走了過來。
竟然是澹台青月。
“小澹子,看招!
”
甯宸先将手裡的雪球砸出去,然後再提醒澹台青月,這樣就不算是偷襲了!
澹台青月隻是擡了一下手腕,砸過去的雪球就消失不見了。
甯宸這才發現,澹台青月手裡端着一隻碗,雪球被她用碗接住了。
“你這大清早端個碗做什麼?
咱還沒窮到去要飯吧?
”
甯宸笑着打趣。
澹台青月走過來,将碗遞過來。
甯宸一看,嘴角狠狠地一抽,這是一碗粥。
澹台青月道:“趁着還有點溫度,趕緊喝吧。
”
甯宸瞪着她,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她完全可以輕松避開那個雪球,卻偏偏選擇了用碗去接,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留着喝吧。
”
澹台青月猶豫了一下,道:“你去看看陳老将軍,我覺得他不太對勁。
”
甯宸一驚,“老将軍怎麼了?
”
澹台青月指了一個方向,道:“我早上起來,就看到陳老将軍披甲執銳站在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麼?
”
披甲執銳?
甯宸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撒腿朝着澹台青月所說的方向跑去。
遠遠地,甯宸便看到陳老将軍,披甲執銳,站在山崖邊上。
甯宸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老将軍該不會是要跳崖吧?
“怎麼回事?
”
甯宸問幾個一直照顧老将軍的老兵。
幾個老兵也是急得額頭冒汗,看到甯宸這才松了口氣。
其中一個沉聲道:“我們也不知道,早上老将軍起床,說是懷念以前披甲執銳的日子了,讓我們給他披甲之後老将軍就一直站在那裡,讓我們不許打擾。
”
“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過去看看。
”
甯宸捏手捏腳地靠近陳老将軍。
陳老将軍拄着一杆長槍,回頭看來,笑呵呵地說道:“臭小子,賊頭賊腦的幹什麼呢?
”
甯宸撓撓頭,幹笑道:“我這不是怕老将軍跳下去嗎?
”
陳老将軍一臉無語地看着他。
甯宸走過去,看着老将軍身上的甲胄,這甲胄很舊了,上面的金漆已經斑駁,布滿了刀痕。
“老将軍,這甲胄是?
”
陳老将軍眼神黯然:“這是老夫最後一戰時所穿的甲胄也是那一戰,老夫失去了一條腿,從此告别了沙場。
其實老夫當時應該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對老夫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