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老将軍在軍中的威望,如今屍骨未寒,如果他承認是自己派劉寬去收回将軍府,若是傳出去,隻怕大玄将士都會寒心。
新帝冷冷的盯着甯宸,真陰險啊。
新帝猜到了甯宸的心思,其他人自然也猜到了。
一位立下赫赫戰功,滿門忠烈的老将軍,人剛死,你就跑去搶别人家...莫說大玄将士會寒心,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會戳新帝的脊梁骨罵。
所以,絕對不能承認劉寬是新帝派去的。
其實劉寬還真不是新帝派去的...新帝現在也在疑惑,劉寬為何會跑去收将軍府?
可惜劉寬已經死了,這個答案無從得知。
還有一點,他是想奪甯宸的權,可按照他的計劃是步步蠶食...今天朝堂上的這一幕,群臣逼甯宸放權,這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事情對他有利,他也樂得作壁上觀。
但甯宸突然間反将一軍,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想收回權力,但又沒辦法承認劉寬是他派去的。
宗思柏見狀,抱拳道:“左相剛才說王爺鐵膽忠心,這就是王爺的忠心嗎?
非要逼陛下承認劉公公是他派去的,讓陛下背負一世罵名,這是一個臣子該做的事嗎?
”
甯宸眯起眼睛看着他,“宗思柏,本王問你了嗎?
”
宗思柏俯身道:“王爺,老夫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大玄的鎮國王?
是不是陛下的臣子?
”
如果你還是那個忠君愛國的鎮國王,就請将兵權交給陛下!
”
甯宸冷笑,“本王若是不交呢?
”
文武百官臉色驟變。
“鎮國王,陛下的話就是聖旨,你不交就是抗旨不遵,罪同謀逆。
”
“陛下,鎮國王不願移交兵權,分明是有謀逆之心。
”
“請陛下下旨,嚴懲逆賊。
”
文武百官義憤填膺。
甯宸嘴角沁起一抹冷笑,還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人都在努力向新帝表忠心。
“都給朕住口!
”
新帝怒喝一聲。
朝堂頓時一片安靜!
新帝看着甯宸,眼神複雜,“甯宸,你功在千秋,深受百姓愛戴...朕如今是皇帝,也想為天下百姓做點事情。
你這些年南征北戰也辛苦了,休息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朕,如何?
沒了兵權,你依舊是大玄的鎮國王,是朕的妹夫,我們還會跟以前一樣,朕可以保證!
”
“以前?
”甯宸低頭失笑,“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我知道這一切會變,但沒想到這麼快?
不知道父皇他老人家知道,該有多傷心?
陛下想要權,可以...隻要父皇同意,這兵權我雙手奉上。
陛下,臣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
他并非是舍不得手裡的權力,隻是這件事透着古怪。
新帝是玄帝一手培養起來的,雖然政務生疏,但也不會蠢到派劉寬在陳老将軍屍骨未寒的時候跑去收宅子。
這件事背後的人是誰?
甯宸的目光落到宗思柏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而背着手朝着大殿外走去。
“鎮國王留步!
”
宗思柏快走幾步,攔在甯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