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一臉震驚地看着甯宸,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文學底蘊。
生子當如藍星。
“看來我大玄皇朝不久的将來,要出一位名動文壇的人物了。
”
天玄不吝誇贊。
就連一直看不上甯宸的娘娘腔,此時也選擇了沉默。
他雖然不是很懂詩詞,但甯宸這首詞中的意境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有多高?
這首詞一出,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震驚整個京城。
甯宸憨笑,“我不想出名,我就想吃飽穿暖。
”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娘娘腔走過去打開門。
幾個狀元樓的夥計魚貫而入,手裡都端着托盤,上面是美味佳肴。
甯宸看着他們往桌上擺,忍不住直咽口水。
太玄看了他一眼,笑道:“藍星,坐。
”
甯宸試探着問道:“你要請我吃飯嗎?
”
天玄點頭。
甯宸實在太餓了,大病初愈,從昨天到現在,一口飯沒吃。
看甯宸坐下,天玄道:“吃吧,不用客氣!
”
“謝謝大叔,那我就不客氣了!
”
甯宸餓極了,顧不上禮節,開始狼吞虎咽,大快朵頤。
天玄靜靜地看着他吃,沒動筷子。
“真粗魯!
”
看着甯宸狼吞虎咽,娘娘腔一臉嫌棄。
可惜,他和大胡子,連坐的份都沒有,都恭敬地站在天玄身後。
甯宸終于吃飽了,打了個飽嗝。
他擡起頭才發現,天玄一口沒吃,有些不好意思,“大叔,你怎麼不吃啊?
”
“我不餓!
”
“那這半隻燒雞我能打包帶走嗎?
”
天玄看着他,“你經常吃不飽嗎?
”
甯宸點頭。
“那我讓人重新給你打包一隻。
”
“不用了,我打包這半隻就行了。
”
天玄也沒勉強,微微點頭,旋即話鋒一轉,“你這首詞,打算賣多少錢?
”
甯宸想了想,“大叔看着給吧?
你都請我吃飯了,我可以算你便宜點。
”
天玄思索了一下,“一百兩如何?
”
甯宸張大了嘴。
發了,發财了!
一百兩銀子,相當于一個三品大員一年的俸祿了。
甯自明是二品大員,每年俸祿一百五十兩。
當然,這隻是正常工資,要是加上養廉銀,還有其他福利,灰色收入,一年收入大概在上萬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可以在京城偏僻的地方,買個兩進的小院了。
十多分鐘後,帶着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一兩銀子...對了,還有半隻燒雞。
離開的時候,天玄告訴甯宸,他會隔個三五天,來狀元樓一趟...如果有好的詩詞,可以找他。
甯宸離開後,天玄還在想那首詞,忍不住贊歎:“好詞,真是好詞!
”
娘娘腔急忙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這首詞一出,陛下的威望肯定更上一層樓!
”
天玄不是别人,正是當今聖上,玄帝!
玄帝看了娘娘腔一眼,“你是想讓朕冒名頂替?
朕雖然喜好詩詞,但也做不出這種沽名釣譽的事情來。
”
娘娘腔看玄帝不喜,吓得撲通跪倒。
“陛下恕罪!
奴才是覺得,這首詞是陛下買來的,那就是陛下的。
”
玄帝冷哼一聲,道:“你真覺得這首詞隻值一百兩?
這首詞,千金難求。
”
“朕之所說一百兩,是為那少年考慮...年少羸弱,若是身懷重金,必會招來橫禍。
”
娘娘腔急忙道:“陛下仁慈!
”
玄帝擺擺手,道:“你去取紙筆來,朕要将這首詞寫出來,貼在外面,讓所有人看看...這麼多的文人儒士,竟不如一個少年郎,真是浪費了朕建這狀元樓。
”
“奴才遵命!
”
娘娘腔趕緊爬起來,去取筆墨。
玄帝思索了一下,道:“聶良?
”
“臣在!
”
絡腮胡,一臉兇相的男子單膝跪在天玄面前。
玄帝說道:“你去跟上藍星,查查他的底細。
”
“遵命!
”
......
甯宸出了狀元樓,來到一家制衣鋪,花了五錢銀子給自己置辦了一身厚衣服,又花了一錢銀子買了雙鞋子。
大玄皇朝有銅錢,一貫銅錢就是一百文,這玩意太重了,大家還是喜歡用銀錢,普通老百姓除外。
所以,做生意的地方,都有朝廷統一監管的小稱,配備一把大剪刀。
用多少銀子?
直接剪下來,然後稱一下就好了。
甯宸穿着新衣,拎着半隻燒雞,回到甯府,踩着牆角的石頭翻了進去。
剛翻進來,他就看到甯茂帶着家丁,正等着他。
“好你個甯宸,果然是個沒人管的野種...翻牆上房,你還有沒有一點教養?
”
“父親讓你閉門思過,你倒好,竟敢翻牆出去,若是讓父親知道,我看你...”
甯茂指着他大罵,唾沫橫飛。
但突然,他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因為甯宸一句話沒說,隻是默默地從牆根下撿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棍子,朝着他走了過來。
甯茂想起甯興被瓷枕開瓢,現在還躺在床上養傷。
又想起昨晚甯宸讓父親燒死自己的舉動,心裡一陣發毛,吓得連連後退。
“甯,甯宸,你想幹什麼?
”
甯宸冷冰冰地說道:“别害怕,我隻是單純地想打爛你的狗頭而已。
”
“你...你還敢行兇?
父親知道了,你想想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
甯宸冷冷地說道:“等他知道,你已經死了!
大不了殺了我給你償命,有你墊背,我也不虧。
”
甯茂突然想起,自己帶着好幾個家丁有什麼好怕的?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
給我拿下他。
”
幾個家丁,手持棍棒,朝着甯宸逼近。
柴叔沖過來護着甯宸,緊張的渾身顫抖。
甯宸怒道:“我看誰敢動我?
我雖然不受寵,但也是甯府四公子,豈是你們這些惡奴可以動的?
”
幾個家丁愣住了,不敢妄動。
甯宸說的沒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甯宸雖然不受寵,但也是甯府四公子,不是他們能動的。
甯茂大吼:“你們這些狗奴才,他算什麼四公子?
在甯府,他還不如一條狗...給我打,出了事我擔着。
”
甯宸冷笑,“他是甯尚書的兒子,我出了事,甯尚書不會把他怎麼樣?
但你們這些惡奴,以下犯上,最輕都是杖責三十,想想你們這幾兩賤骨頭,能扛得住嗎?
”
“都給我滾開!
”
甯宸一聲怒吼,吓得這些家丁一哆嗦。
甯宸掄起棍子,就朝着甯茂沖了過去。
甯茂吓得一聲尖叫,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