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陽冷着臉,“那我就親自進京面聖,我就不信他還能攔着我。
”
甯宸擺擺手,“行了!
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吧...張元倉完了,在下一任知府還沒上任之前,靈州的百姓還得靠你。
”
“不過,就憑我們現在手裡的證據,根本動不了左相。
”
“左相權傾朝野,這樣的人物,要動他就得一棍子打死...若隻是傷其皮毛,等他反噬,那死的就是你我了。
”
“所以,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
正說着,潘玉成來了。
“忙完了?
”
潘玉成點頭。
甯宸走過去關上門,然後走回來,臉色嚴肅,道:“我們現在手上的證據動不了左相,所以我有另外一個想法。
”
兩人看着甯宸。
甯宸緩緩說道:“明日,我要将那些牽連其中的官員,斬首示衆。
”
潘玉成和蔣正陽大吃一驚。
蔣正陽道:“這不符合規矩,他們都是朝廷命官,雖然罪名已經坐實,但還得陛下禦筆親判。
”
潘玉成緊接着說道:“還有張元倉,他可是指證左相最重要的人證,若是将他殺了,那就更動不了左相了。
”
甯宸擺擺手,道:“你們聽我說完。
”
“我有陛下親賜的禦劍,有先斬後奏之權。
”
“那些牽連其中的犯官,必須當衆斬首...張元倉也得殺,但不能真殺。
”
“我們現在手裡的證據,暫時動不了左相,那就先把證據藏起來,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再拿出來。
”
潘玉成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瞞天過海?
”
甯宸點頭,道:“李記鐵匠鋪的掌櫃,跟張元倉是遠房表親,兩人長的有幾分相像...稍微打扮一下,應該可以以假亂真。
”
“金武,李集這些人都不能死...認識他們的人不多,從牢中找幾個死刑犯代替。
”
“張元倉活着,就是左相最大的破綻...可若他被我斬了,左相肯定會放松警惕。
”
“我現在都能想到,左相知道這件事後,肯定會說...乳臭未幹的小兒,無腦莽夫,唯一能對本相造成威脅的人被他親手斬殺,真是愚蠢至極。
”
蔣正陽和潘玉成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蔣正陽道:“甯将軍,你可知這是在欺瞞陛下,蒙蔽聖聽,以後事發,對你極為不利!
”
甯宸道:“我意已決,所有後果都由我一力承擔。
”
蔣正陽思索了一會兒,道:“既然甯将軍主意已定,那下官也就不勸了...若甯将軍需要,下官願盡一份綿薄之力。
”
潘玉成沒吭聲,隻是看着甯宸無聲的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甯宸沉聲道:“我現在愁的是,把張元倉這些人藏到什麼地方?
”
“這個地方必須得隐秘,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
蔣正陽思索了一會兒,道:“甯将軍,我有一個合适的地方,你看行不行?
”
“什麼地方?
”
“下官在城外有一處祖宅,平日裡就幾個下人負責打掃...把張元倉他們藏在那裡,然後甯将軍留下幾個好手,輪流看管,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
甯宸眼睛一亮,“好,那就按蔣大人說的辦。
”
“蔣大人,還得勞煩你寫張告示,告知城中百姓,明日張元倉等人斬首示衆的事。
”
蔣正陽道:“下官這就去辦!
”
甯宸點點頭,跟潘玉成從房間出來。
潘玉成忍不住問道:“那馬開城你打算怎麼辦?
”
“既然張元倉死了,若是再動馬開城,左相肯定會起疑心...但也難保左相會殺人滅口,一勞永逸。
”
“所以,我會書信一封,讓人秘密帶去京城給耿紫衣...請他派人盯着馬開城,如果左相真要殺人滅口,那隻能先把人保下來。
如果左相沒有這個意思,那就先不動馬開城...一切等我們回京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