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宸說完,也沒給孔永春開口的機會,便讓人把他帶下去了。
潘玉成看向甯宸,“你要用自己軍功,換孔家部分人活命?
”
甯宸這是笑了笑。
潘玉成繼續說道:“是啊!
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何錯之有?
”
甯宸扭頭看着他,“你知道我那天看到的是什麼嗎?
”
“什麼?
”
甯宸道:“那日我去拜訪孔永春,沒見到人...離開的時候,聽見院内傳來慘叫和哭泣聲,我便攀上牆頭,看到讓我難忘的一幕。
”
“幾個丫鬟在地上爬,學狗叫...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手持藤條,不斷狠狠地抽打她們,嘴裡還發出刺耳的笑聲。
”
“旁邊,還有幾個衣着華麗的婦人在笑,不時的還為那個男孩鼓掌叫好。
”
“老潘,有些孩子是孩子,有些孩子是惡魔,他們是天生的壞種,骨子裡的東西,改變不了。
”
“我的确會求陛下赦免一部分人,但隻赦免丫鬟下人,這其中絕對不會有一個孔家的人。
”
甯宸說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餓了,吃點東西去!
”
潘玉成看着甯宸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旋即無聲地笑了笑。
......
五日後,大軍在郴州登船。
回去是逆流,所以速度要比來時慢上兩三天。
甯宸閑得無聊,用自制的魚竿,天天釣魚。
這天,他終于釣上來一條魚,這條魚還挺大。
甯宸高興壞了,剛把魚抓在手裡,袁龍匆匆來報,說是孔永春嚷嚷着要見他。
甯宸一時愣神,手裡的魚尾巴狠狠地拍在他手腕上,然後從他手裡滑出去,掉進水裡不見了。
揉着被魚尾巴抽疼的手腕,心裡那個氣啊...媽的,你逃就逃呗,還給了他一個大逼兜。
看到袁龍在偷笑,甯宸就更生氣了。
“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才釣上來一條魚,你得賠我。
”甯宸把魚竿丢給他,“你來釣,釣不到自己跳進水裡咬鈎去。
”
袁龍人都傻了!
甯宸來到關押孔永春的房間。
“你找我?
”
孔永春盯着甯宸,“如果我跟你合作,你真能幫我保住一部分人?
”
甯宸淡淡地說道:“我可以發誓,若是不能保住你監軍府的一部分人,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
”
孔永春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重重地點點頭,“好,我信你!
”
甯宸冷笑,“你除了信我,還有别的路可走嗎?
你還能指望誰?
現在這種情況,除了我,又有誰能幫你?
”
孔永春咬了咬牙,看着甯宸說道:“指使我害你的人,是左相。
害死那七個大玄将領,也是左相指使我做的。
”
甯宸神色平靜,淡漠道:“這點我早都猜到了,說點我不知道的...比如有什麼證據?
可以指證左相。
”
“密信...左相傳給我的密信,我都留着。
”
甯宸眼睛微眯,“密信在哪兒?
”
“在京城!
”
甯宸一臉狐疑的看着他。
孔永春道:“這些密信本該閱後即焚,但我留了個心眼,左相讓我做的,犯的都是通敵賣國的死罪...我知道的太多,我擔心有一天左相會殺我滅口。
”
“所以,我便讓人将這些密信暗中帶去京城...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這些密信就會被送到監察司。
”
“隻是沒想到,左相沒動我,我卻栽到了你手裡。
”
甯宸心裡冷笑,果然都他媽是老狐狸。
“密信在京城什麼地方?
”
孔永春猶豫了一下說道:“外城西市,劉家布行,掌櫃的是我管家的兒子,叫劉傳祖!
”
甯宸微微點頭,旋即問道:“那些密信,都是左相親筆嗎?
”
孔永春搖頭,“不是!
寫密信的人是相府的丁管家。
”
甯宸臉色微微一沉,“那這些密信有個屁用,左相完全可以推到丁管家身上。
”
他現在得到的都是佐證,根本沒有直接能指證左相的證據。
甯宸耐着性子問道:“你還有其他證據嗎?
”
孔永春搖頭。
見甯宸臉色難看,孔永春急忙道:“我是左相門生,可以當面指證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