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之上,太師老臉鐵青。
甯宸看着馮奇正,道:“喊話,告訴他們,都是我大玄的兒郎,我實在不想兵戎相見...”
馮奇正扯着嗓子大喊:“趙伯康,你這老癟犢子,因為你一己私仇,便要害了我大玄二十萬将士的命嗎?
”
“莾州城外,鮮血未幹,數萬英魂變成了孤魂野鬼,無家可歸...死的人難道還不夠多嗎?
難道你要把所有人都害死才甘心嗎?
”
“邊關将士,想想你們的家人,你們是大玄的将士,是陛下的子民,不是他趙伯康的私兵。
”
“趙伯康家人死絕了,他孤身一人,不顧老臉,投敵叛國,賣主求榮...可你們有家人,你們想過他們嗎?
你們想自己的家人被人戳着脊梁骨罵嗎?
”
城頭之上,趙伯康臉色驟變。
他知道這些話,肯定會動搖軍心。
所以,不能任由他們在鼓動人心了。
他立刻吩咐喊話兵喊話。
“甯宸,你少在這裡假模假樣裝仁義...當今皇帝,是老夫将他送上皇位的,老夫在外征戰,護國護民,可最後得到了什麼?
”
“我一子一女,皆死在你們手上...大玄皇帝,就是個薄情寡義,生性薄涼的昏君,老夫為自己的子女讨個公道,有錯嗎?
”
馮奇正大喊:“趙伯康,你别不要臉了...你兒子不該死嗎?
你女兒不該死嗎?
他們做的孽,犯的罪,死一百次都不夠。
”
“退一萬步講,這是你自己的私人仇怨,為什麼要拉着邊關二十萬将士為你的私仇陪葬?
”
“城牆上的兄弟,你們都是我大玄兒郎,陛下仁慈,甯将軍仁慈,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可赦免你們的死罪。
”
“倘若你們冥頑不靈,不止此生見不到家人,死後也無法落葉歸根,魂歸故裡...你們生前是叛軍,死後是孤魂野鬼。
”
“話已至此,你們自己好好想想,該如何抉擇,你們自己決定。
”
趙伯康面皮充血,氣得胡子亂顫。
這些話直擊要害,隻怕已經讓将士們心裡蕩起漣漪,生出别的想法。
必須得找補回來,穩定軍心。
可當他準備讓喊話兵繼續喊話的時候,差點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甯宸竟然帶着人,直接絕塵而去,根本沒給他找補的機會。
趙伯康捂着心口,像是被人給了一刀,這刀還拔不出來。
“該死的小雜種,老夫定要将你碎屍萬段...”
趙伯康暴跳如雷,狀若瘋狗。
甯宸率人回到軍營。
他派人将袁龍等人全部喊來。
“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城牆下面都是陡峭的石坡,想要登城不容易,也不能用這個辦法,趙伯康的人馬在城頭一字鋪開,想要強行登城,傷亡太大。
”
“我的計劃是,大戰一旦開始,投石車全部運作起來,不要節省炸藥包和火藥桶,一定要壓得城牆上的人擡不起頭,無法還擊。
”
“然後,火炮拉到最前方,三十二門火炮,對着城門給我轟...我覺得最多兩輪,就能轟開城門。
”
“到時候,火槍營先沖鋒,步兵營随後跟上。
”
衆人點頭,都沒意見。
最難的是轟開城門,沖上城頭...到了城頭,短兵相接,那時候什麼策略都沒用,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看誰命硬了?
甯宸微微皺眉,看向潘玉成,“我觀察了半天,怎麼沒看到趙伯康的器械庫和糧草庫?
”
潘玉成道:“估計在城關的另一邊。
”
甯宸微微點頭,道:“火炮登不上城頭,到時候一旦轟開城門,雷安負責率領火炮營找出趙伯康的器械庫和糧草庫。
”
“一旦城頭短兵相接失利,給我轟了他們的器械庫和糧草庫...打擊敵方士氣。
”
“當然,若是我軍占據上風,就不用這麼做了。
”
雷安急忙俯身,“末将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