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思柏高呼道:“陛下,甯宸不管是在軍中還是在民間,包括在江湖上,都是一呼百應。
陛下應該清楚,甯宸效忠的從來都不是大玄,而是太上皇。
請容老臣說句大不敬的話,百年之後,太上皇不在了這大玄還有誰壓得住甯宸?
這大玄江山到底是姓張還是姓甯,還真不好說。
老臣句句肺腑,一切皆為了大玄,絕無半點私心陛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
新帝陰沉着臉,默不作聲。
宗思柏繼續說道:“今晚行刺陛下的兩個刺客,皆跟甯宸有關甯宸膽大包天,已經有了不臣之心陛下,為帝者,婦人之仁不可取!
”
新帝厲聲道:“宗思柏,你放肆!
你可知我當初謀逆還能活下來,包括如今能坐上這龍椅,都多虧了甯宸。
我登基前答應過父皇,永遠要寬待甯宸你如今讓朕殺他,你這是要陷朕于不仁不義,不忠不孝。
”
宗思柏哐哐哐連磕三個響頭,額頭一片紅腫。
他一臉決然,大聲道:“陛下仁慈,但為臣者當為君分憂陛下不殺,臣來殺!
哪怕是一命抵一命,老臣也在所不惜!
這大玄誰都可以活着,唯獨他甯宸不行隻要他活着,陛下永遠不可能徹底掌權,這大玄遲早得改姓甯,老臣願以這一腔熱血捍衛大玄江山。
”
新帝動容,震驚地看着宗思柏
此時,甯宸已經到了宮門口。
他正要縱馬入宮,卻聽小太監說道:“王爺,深夜入宮,還是将佩劍留下吧!
”
甯宸勒馬,回頭看着他,“你可知本王在宮中有騎乘,帶刀之權?
”
小太監急忙道:“以前當然可以,隻是今晚剛鬧過刺客為了不引起誤會,王爺還是将佩劍留下來吧。
”
甯宸眯起眼睛看着他。
唰!
!
!
小太監隻覺得一道寒芒在眼前閃過,他臉色僵硬地看向左肩,隻見幾縷頭發從肩頭滑落。
他下意識地摸向頭頂,渾身猛地一僵,他的宦官帽已經分成了兩半,頭頂秃了一片,涼飕飕的。
小太監的臉色越來越白,眼神裡滿是驚恐,随着一聲尖叫,吓得從馬上栽了下來。
甯宸已經縱馬入宮去了!
聶良翻身下馬,他們在宮裡可沒有騎乘之權。
他一臉冷笑,不屑地掃了一眼摔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太監,“公公沒事吧?
”
小太監早已吓得說不出話來了!
“來人,公公受驚了,送他回去!
”
“是!
”
聶良擡頭看着甯宸縱馬消失的背影,眼神裡滿是擔憂,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滿滿的無力感。
玄帝正在養心殿看奏折。
宗思柏已經不見了!
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跪倒在地,低聲道:“陛下,鎮國王求見!
”
新帝眸光微閃,随即道:“快請鎮國王進來!
”
“是!
”
小太監起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腳步聲響起,甯宸走進養心殿,“臣,參見陛下!
”
新帝急忙放下奏折,起身走下高台,親手将甯宸扶起來,“朕說過了,在外人面前咱們是君臣,私下裡是兄弟,這裡又沒外人,不用行此大禮。
”
甯宸淡淡地說道:“君臣有别,這禮不能亂!
”
“你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規矩了?
”新帝笑着搖搖頭,重新走回龍椅上坐下,随口道:“這麼晚找你來,是朕今晚遭遇了行刺,他們說那兩個刺客是你派來的,朕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