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連忙挖開周圍浮土,當即在我們腳下露出了一層排列整齊的大青磚。
一排青磚卡的嚴絲合縫,磚與磚的縫隙中還有大量幹透了的白漿。
我讓李非丢下來鐵錘和我白天做的拐子針,随即我将拐子針對準了磚縫兒。
“砸!
看準點,别砸到我手了。
”我說。
老面吐了口唾沫,掄起錘子便大力砸了起來。
“好了,我換個位置。
”
“繼續。
”我說。
老面又猛砸拐子針。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老面滿頭大汗說:“怎麼一回事兒!
這些磚怎麼搞不開!
”
“看好了。
”
覺得差不多了,我站在安全位置,擡腳猛的向下一跺!
頓時嘩啦啦!
大量青磚掉下去!
直接出現了一個直徑幾十公分的黑窟窿。
老面立即趴地上朝下望了望,他當即打了個哆嗦,轉頭說:“靠,怎麼這麼黑,感覺裡頭陰森森的。
”
他們沒見過這場面,能看出來是有點緊張。
我半開玩笑說:“廢話,一千年的古墓能不黑嗎,難道,你還想底下有個人幫你點着燈照明?
”
我打開手電照了照,就看到底下是一條相對狹窄的墓道,可一米半寬。
知道打通了,李非也下來看了,他和老面一樣,都對這座未知的千年古墓很好奇。
對比他們,我早已失去了那種新鮮感,就像回自己家一樣。
下來後,老面忍不住舉着手電四處亂照,他問我說:“我上次看電視說古墓裡有白毛屍,這裡有沒有?
”
我搖頭:“白毛屍有,但在這種墓裡不可能出現,有也是在雲南那邊兒,往前走吧。
”
這墓道不但窄,還短,走幾步就到頭了,可能也就七米多。
左右沒耳室,順着墓道走到頭就是主墓室,從地上殘存痕迹能看出來,主墓室外頭原來應該有道木門擋着,時間太久了,木門早已不見,隻剩了一堆爛木頭。
進到主墓室,舉着手電一照,頓時吓了我一跳。
就看到,地上全是那種黑釉壇子,一個壇子緊挨着另一個,數量怕是最少幾百個,多的沒法下腳。
老面突然叫道:“快看!
那什麼玩意兒!
好像是個大刺猬!
”
哪裡有大刺猬,那是在墓室牆角,擺着一個巨大的鐵缸。
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缸,就看到一把把鐵劍就那麼插在缸裡,由于是鐵質的,上百把鐵劍已經和大缸完全鏽在了一塊兒,整體鏽成了一個看起來像刺猬的大鐵疙瘩。
老面抱起一個瓶子掂量了掂量,激動問我:“咱們是不是發了?
這些瓶子都是古董吧!
”
我點頭:“都是唐代的古董,都是魂瓶兒,裡頭還住着人。
”
老面抱着瓶子打了個寒顫,說道:“你别吓我!
我膽子很大的!
”
“我吓你做什麼?
你低頭仔細看看,瓶子上都刻着名字,裡頭八成裝有以前的骨灰。
”
老面一看,立即把瓶子放下了。
刨除壞的,每個罐子上都刻有一個人名兒,這些都是唐代的醬釉魂瓶兒,裡頭都有骨灰,過去我們行裡管這種東西叫醬油瓶兒。
李非膽子大,他撿起一個瓶子看了眼,突然疑惑沖我說:“唉?
兄弟,這瓶子上怎麼有你的名兒?
”
“我的名兒?
非哥,你開什麼玩笑!
”
這種玩笑不能亂開!
不吉利!
沒想到李非卻說:“不信你過來看!
”
以為他在開玩笑逗我,我過去一看,就看到瓶子上赫然刻着一個人名。
“趙雲峰。
”
我頓時大罵晦氣!
他娘的,我竟然和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的唐代人重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