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這你有錢都買不到,”我說:“這是遼代的素紋金手镯,你帶上還挺好看。
”
“是嗎,不過有點大。
”
小萱手腕細,她晃了晃,顯的很開心。
說來慚愧,這算我送小萱的第一件正式禮物,因為我也是白天才突然想起來,這天,剛好是她生日......小萱自己沒說,所以把頭魚哥都不知道,但我記得。
“小萱,生日快樂。
”
小萱鼻子一抽說:“雲峰,我以前隻是随口說過一次,沒想到你還記得。
”
“哈哈,我記性好,當然記得,你的生日,小米生日,還有.......”沒說完,我趕忙收了話。
我也好幾年沒過生日。
小萱很懂事,她擡手抹了抹眼說:“雲峰,我已經兩年沒過生日了,我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
回想起來,那幾年我們都犧牲了很多,但也确實得到了不少媽尼。
“趙萱萱!
趙萱萱!
“面煮好了沒有!
餓了!
”樓下傳來了豆芽仔的大嗓門。
吃完飯,大概晚十點半左右,把頭找的向導來了。
這人就是木雅人。
木雅人其實沒多神秘,神秘的,是他們的來源和文化。
發展至今,光甘孜雅安一帶,就有超過8000人的木雅人,隻要稍花點心思找,誰來都能找到。
我還會說幾句正宗木雅語。
吃飯是“嘎夠”,睡覺是“一個卡死”,起床是“鴻福福”。
木雅話就是這麼說的,隻是音調聽起來比較奇怪,這個我無法用文字去描述。
向導50多歲,頭上包着幾圈白布,穿了身當地傳統百褶服,服裝也是以白顔色為主。
這人藏名不詳,漢名叫福貢,我叫他福叔,老福。
把頭找他有原因,老福不單會說藏語,漢語,木雅語,竟然還會說極其難懂的阿侬語和怒蘇語。
從1970年一直到2000年初,十幾名著名的曆史學語言學考古學教授都找過他當向導,川大鄧教授,西南大學吳教授在寫“西吳王考”書,時就是找的老福幫忙,把頭早和人聯系好了。
當然,把頭自稱是“曆史遺迹考古學專家”,我們幾個年輕人都是他學生,老福不知道我們真實身份。
他沒背包,反而背了個蓋了雨布的大号竹筐,他笑着自稱這東西背習慣了,背包沒竹筐好用。
晚十一點一刻,我們滅了火,檢查了帶的東西後,打着手電,跟着老福踏入了彌藥山。
整座大山夜色濃重,我們一行幾人,手中的手電筒,就像亮光的螢火蟲一般。
把頭擡頭望了眼大山,臉色十分凝重,包括我在内,沒人能猜透他在考慮什麼。
“晚上山路不好走,大家夥注意腳下,跟着我走,千萬别跑。
”
我掏出一根煙,上前跟人搭話:“福叔,你知道我們想找的地方在哪兒?
”
“小夥抽我的吧。
”
他沒接我遞過去的七匹狼,而是掏出給了我根硬包短嘴峨眉山,這煙當時可不便宜,比軟玉溪都貴。
“呵呵,怎麼這麼看我,這煙都是前年你們這幫搞文化的人送的,我可舍不得買這麼貴的煙。
”
點了一根,他停下腳步說:“王教授(把頭)說過,你們不是想找那種很高的石頭塔嗎?
”
“對!
你知道具體在那兒?
”
他吐出一口煙,搖頭說:“小夥子,我不知道準确位置,但我知道大概位置,或者說,沒幾個人知道準确位置。
”
“什麼意思?
”
我沒聽懂,豆芽仔也好奇過來聽。
他眯着眼道:“我們那裡,老一輩木雅人都知道傳說,說在彌藥山最深處有個地方常年有大霧,大霧中有座石塔,石塔高五百多米,高度已經碰到了天上的雲,塔上有二十多扇小門,門裡有人向下射箭,凡路過靠近的人,都會被天上下來的箭射死。
”
“卧槽!
”
豆芽仔驚呼:“五百米高!
那比愛妃塔還高!
假的吧!
真要那麼高,孫悟空都飛不上去!
”
我說:“滾犢子,你不知道别亂說,什麼愛妃塔,那是愛妃兒鐵塔,在國外,可能有四百多米高。
”
這就是木雅人的傳說而已,想想便覺得離譜,五百米高?
幾百年前的西夏時期哪有這種技術,所以我壓根不信,在說了,要真有這麼高,我們不用找了,出了成都火車站就能看見。
“福叔,那你剛說你大概知道在哪兒?
”
“嗯,是啊。
”
他扔掉煙頭,往上颠了颠背後的竹筐,笑着說:“大概走三天,到獨龍河上流能看到一大片天然盆地區,下去就是狼谷,那裡非常大,随處能見到一種人工鍛打過的薄石片兒,數量成千上萬,可能是以前建塔剩下的原材料。
”
“不過,在往深處......就沒人去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