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瞬間變黑,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巧合。
在蠟燭滅之前,牆上挂的表,卡嗒一聲,正好停在了午夜12點整,一分不多。
“雲峰,雲峰你在哪?
”小萱摸索着找我。
“我在這,芽仔你手機呢,趕快開開照個明。
”
一旁豆芽仔的聲音傳來:“吓了我一跳,手機剛才掉地下了,可能是電池摔出來關機了,我正在找。
”
應該都有過類似經曆,在很黑的地方,伸出手來都不敢走路,因為什麼都看不見,心裡總覺着前面有東西,或者有個坑。
誰也看不到誰,我也蹲下來在地上摸手機。
我來回摸索,很快摸到了一隻溫暖的小手,小萱說是我的手,我又忙松開。
一分多鐘後,豆芽仔說:“找到了,我找到手機了,真是電池摔出來了,趕快找電池。
”
正在摸黑找電池,我忽然聽到了一種,“噗呲,噗呲的聲音”。
“這啥聲?
”我問豆芽仔。
“這誰放屁了吧?
要不就是老鼠,别管這個了,趕快找電池,他媽的,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
耳旁一直能聽到噗呲噗呲的聲音,好像,是從牆角靠近唐貴棺材那裡傳來的。
小萱找到了手機電池,她摸索着給了豆芽仔。
小萱之前用的帶跑馬燈的雜牌手機,後來換了,現在這個是高端牌子摩托羅拉。
第一次電池裝反了,豆芽仔又翻過來把電池裝好,按住開機鍵不動。
屏幕亮光。
“hellomoto.....”
有了光亮,豆芽仔打開手電筒。
往前一照。
接下來,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看的我頭皮發麻。
“噗嗤,噗嗤......”
唐貴弟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唐貴媳婦舉着一把剪刀,不停的紮。
男的脖子上紮了十來個小洞,感覺脖子都要掉了,唐貴媳婦被噴的滿臉都是血。
她也不說話,就是不停的用剪刀紮,還有一刀,在臉皮上紮了個洞。
棺材翻開,唐貴已經死了有幾天了,他的屍體面色發紫發黑,因為冬天僵化的原因,嘴合不上。
屍體張着半個嘴,頭歪了過來,正好注視着這一幕。
這時,唐貴媳婦慢慢擡頭看我。
她看着我咧嘴一笑,又低頭,噗呲噗呲,繼續用剪刀紮。
椅子倒地,遺像照也摔在了地上,地上的血慢慢透過了相框,将裡頭裝着的照片染紅了一半,而且,血迹還在向照片上蔓延。
“快跑!
”
豆芽仔吓的大喊一聲,拉着我和小萱就向外跑。
等跑出唐貴家,回頭看了一眼,豆芽仔喘着氣,結巴着說:“吓...吓,吓死老子了,我剛才,我剛才好像一瞬間,看到唐貴騎在他媳婦脖子上了。
”
“别說了,别說了!
”小萱堵着自己耳朵不想聽。
我也被吓的夠嗆,連怎麼回去的都記不清了。
第二天,村裡一下子炸開了。
我一晚上沒睡好,腦海裡一直回想起唐貴老婆對我咧嘴笑的情景。
唐貴家有人進進出出,有幾個女的大着膽子進去看了看,出來就吐了,我聽她們讨論說,好像是唐貴弟弟上半身被紮成了馬蜂窩。
聽說唐貴媳婦瘋了,我不敢進去看,就去問了剛出來的一個老大爺。
“大爺....我看你剛出來,裡頭怎麼樣?
聽說那女的瘋了?
”
這村民老大爺舉起煙袋鍋,吧唧吧唧抽了兩口,對我說:“是啊,造孽啊這是,人是瘋了,就一直傻笑,見誰就一直說一句話。
”
“說什麼?
”我問。
老大爺往牆上磕了磕煙袋鍋,對我道:
“誰知道啥意思啊,就那一句話。
”
“照片删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