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念那段詞啊,叫四葷一素安魂席,五盤菜分别是,雞鴨魚肉棗,這桌席可不是給活人吃的,是給死人吃的。
”
“嗯....”
我點頭道:“我聽着呢,你繼續吹。
”
“卧槽。
”
“别介,我可不是吹的。
”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我八歲跟我師傅入白事行,十歲幫死人穿壽衣,十五歲得我師傅八寶山齊龍東真傳,二十歲開了自己的店,其實我早就看出來白老爺子有問題了,就那天,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名片?
”
我搖頭說不知道。
“你不知道正常,因為你是普通人。
”
他說着話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靈堂方向。
“我實話告訴你,其實那天白老爺子已經死了,後來不是搶救過又活了兩天嗎?
後來活過來的就不是他,是有另外的東西占了白老爺子身體,讓他多活了兩天,依我看可能是個女的。
”
“你就不想想,白老爺子之前怎麼不立遺囑?
而是醒來就立遺,反常的很呢,正常人誰會立那麼奇怪的遺囑?
”
我眼皮不經意跳了跳,沒說話。
他繼續說:“白家打算埋人的地方我聽說了,是國棉廠北邊的荒地,那裡長着一棵梨樹。
“記得以前我師傅說過,老鹹陽有五個地方不幹淨。
”
“二棉廠梨樹地,中|華花園小區一樓102,渭城中學老樓,電影院信号塔周圍,深藍網吧男廁所。
”
“你看這二棉廠梨樹地排第一,你說它兇不兇?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忘跟你說了,你可以不信我但我必須說出來,你面露死相,我問你,你是不是得罪過白老爺子,他記恨你了?
”
我聽他這話楞神了,心想這不能吧,我給老爺子上過兩根煙,他抽完就走了。
我覺得他應該謝謝我才對,怎麼會記恨我?
不肯能的。
想了想,我問:“你的意思....是白老爺子要把我帶上一起走?
”
“嗯....差不多吧。
”他點頭。
我又問:“那你說怎麼解決,要錢還是要物?
”
牛經理啪的打了個響指。
“兄弟,别說錢,太俗,要說供養,也不是供養我的,是供養我師傅的,你能在同輝醫院碰到我也算咱兩的緣分。
”
“八十五萬。
”
“你什麼都不用管,我把事兒給你擺平了。
”
聽到這裡我樂道:“牛老闆,你看我才多大歲數,像是有八十五萬的人?
”
牛經理眉頭一皺,“那你有多少?
咱們可以商量。
”
我說我兜裡隻有二十塊錢,還是買花圈你找我的,我買了包煙花了十二,還有八塊錢行不行。
“八...八塊錢?
?
”
“你以為我要飯的啊!
”
牛經理指着我臉道:“你完了,你完了,你這幾天等着出事吧!
到時候别來找我!
”
我扭頭就走了。
“喂!
”
“喂!
”
見我走遠了,牛經理站在原地大喊道:“八百!
給八百行不!
”
“你要相信我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