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誰啊。
”
“窩嫩爹。
”
“誰?
我他媽....”他話還沒說完,聽出來了是我,忙改話說:“我他媽你看我這記性,呵呵,原來是兄弟你,你咋就當我爹了呢兄弟?
我媽長的可不好看,兄弟你能接受得了嗎,呵呵。
”
“别他媽打馬虎眼。
”
“我現在就在你店門口,我今天一定要拿到錢,胖子,要不然,我讓張哥來跟你要?
”
“你看你....别啊!
”
黑胖子大聲辯解道:“我現在在外地,這不是在努力湊錢嗎兄弟!
”
“你要給我點兒時間啊!
讓老母雞下蛋還得讓它卧一天呢,你說是不是兄弟?
”
我舉着手機,笑道:“你說的對,我給你聽個聲吧。
”
“啪的一聲!
”
我直接一錘子,砸爛了他店裡的玻璃門。
碎玻璃碴子嘩啦啦,掉了一地,動靜不小。
“卧槽!
兄弟你别!
”
“千萬别這麼幹!
”
電話中黑胖子急了,他着急說:“三天!
你最後在給我三天!
我一定把錢湊齊!
”
我笑着說:“行,我給你三百年時間都行,你慢慢去湊吧,我就進去拿點東西抵錢了。
”
“你!
”
沒等他,我直接挂了。
又啪的砸了兩錘子,滿地碎玻璃碴子,我準備從展示玻璃這裡鑽進去。
聽到動靜,很快古玩城值班經理拿着橡膠棍趕了過來,他大聲質問我幹什麼的!
是不是偷東西的!
他要報警了!
我說我是這店的老闆之一,鑰匙丢了着急拿東西,不信,你跟業主打個電話求證一下。
古玩城經理一臉驚慌,忙讓人打電話去求證,我沒理會直接鑽進去了。
黑胖子怕福建人怕的要死,他不敢說不是。
果然,不大會兒經理跑來說:“那你弄完了要趕快打掃,碎玻璃别紮到别人了。
”
我說你放一萬個心,肯定給你弄好。
黑胖子店裡擺的東西都不錯,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進來找他,以瓷器和擺件居多,體積太大了,易碎品,我這兩天就要趕遠路去洛陽,不太好拿。
店裡左邊兒貨架上,有三個晚清官窯碗,一個道光的青花纏枝蓮,底足六字篆書款,還有個光緒的祭紅盤子和海水龍紋。
我們行裡說這些都是“二級官”,屬于那種不上不下,中檔次的東西。
當時一個應該能值2萬塊左右,我心想,要是找不到值大錢的,就隻能拿這些破爛抵賬了。
“咦?
”
轉了一圈進到内屋,我突然眼神一亮。
這是黑胖子休息的地方,我估計可,他可能有時候還會在這裡和娟兒談談心。
有張雙人床,靠牆那裡擺了個鐵皮床頭櫃。
床頭櫃有三個抽屜,能拉出來那種,每一層都挂着鎖。
我把小鐵皮櫃拖出來,對準鎖,掄起錘子,砰砰砰!
使勁砸!
一連砸了幾十錘子,當啷一聲,鎖開了。
拉開最上頭抽屜,裡頭就放着一個牛角骨做的扁平小木盒,長度十厘米左右,厚度一兩厘米。
這角骨盒手感溫潤,上貼着一豎條發黃老紙,估計是用以前做家具的那種魚膘膠粘上去的。
老紙上,用蠅頭小楷寫了五個字。
“一刀平五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