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被吓的滿頭大汗,他喘氣說:“太晚了,跑不掉了!
是夏爾巴人!
”
“我懂一些簡單的夏爾巴人語言,待會兒你們不要說話!
”
老福話音剛落,這幫人沖了過來。
他們圍成了一圈,瞬間把我們團團圍住。
“噢噢噢!
”
這些男的都光膀赤腳,隻穿短褲,像野人一樣,他們頭上紮着一條條小辮子,目露寒光,神情兇悍。
人群分開一道口子,過來兩個男的騎着馬。
左邊這男的衣着怪異,他面露微笑騎在馬上,穿了身古代人穿的那種寬衣大袍,藍色的,胸前佩戴有一串珠子,頭發也是平頭,和周圍紮辮子的這群人對比,他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右邊那男的光着更駭人!
這人光着膀子,披頭散發,胸前,用麻繩挂了一個類似印章的東西,他眼睛上側部位有條疤痕,上半身肌肉一塊塊隆起排列,身體壯的猶如鐵塔!
他的辮子自然垂落,頭顱高傲仰起,看我們的眼神不可一世,整個給人的感覺,充滿了野性。
這人從馬上跳下來,身高目測接近一米九,他手慢慢擡起來,周圍人嗷嗷的怪叫聲,立即停了。
老福咽了口吐沫,上前沖這人鞠了一躬,随後又用我聽不懂的奇怪語言,禮貌的嘗試和這人交談。
這人開口回了話,我仍舊聽不懂。
老福跑回來緊張說:“我們麻煩大了!
這些人确實是夏爾巴人部落,因為月全食,今晚會在獨龍河這裡舉行某種祭祀,他說我們打擾了他們的祭祀之地,要讓我們付出代價!
”
至今為止,古羌人有三個分支傳承了下來,分别是绛巴人,昂仁部落和夏爾巴人。
在鄧少琴先生早年寫的木雅西吳王考中,曾多次提到了夏爾巴人,鄧先生認為,生活在甘孜深山一帶的夏爾巴人族群是黨項人的近族,這個部落人數不明,某些習慣和原始的古唐兀特類似,尋常藏民都難以融入他們,更别說漢民了。
我眼前,這個壯的像野獸一樣的男人,就是夏爾巴族現任首領,在他們族群裡,所有人都叫他“咋米王”。
“咋米”在夏爾巴語中是天和地的意思,寓意能頂天立地的男人。
而在外界,也有藏民也稱呼他為,“绛達漠”,懂藏文的應該知道這個音譯的意思,意思是“深山之王”。
他胸前那個用麻繩吊着的小印章,就是咋米王的憑證,這個吊墜是玉制的,夏爾巴部落代代相傳,隻有族群裡,血統最純正,最勇猛無畏的男人,才有資格帶上這枚玉制吊墜,成為咋米王。
我親眼近距離看過這枚印章,遺憾的是無法上手,這東西應該是元代早期的,上頭刻了四個很古老的“八思巴文”古文字。
我先前不知道字義是什麼,後來無意中,在2001年三秦出版社出版的(陝西古代印章)這本書的下半部,看到了這枚小印章的彩色拓片。
我納悶,這個作者從哪搞到了這枚印章的拓片,他标錄是“元代早期玉印”,還标了四個八思巴文的字義是“北方之王”。
嚴格點說,我認為應該标,“咋米王印”更合适。
根據史料記載,這東西是幾百年前成吉思汗親自贈送給夏爾巴人首領的,屬于一級文物。
話說回來,我們被這幫人團團圍住後,老福慌亂解釋的焦頭爛額。
我雖然聽不懂,但老福的意思應該是說:“抱歉,我們不清楚這裡是你們夏爾巴族搞活動的地盤!
我們表示道歉,如果有需要,我們也願意做出能力範圍之内的賠償。
”
咋米王似乎聽懂了老福的話,這人身形比魚哥都大一号,我感覺和紅眼睛差不多了。
他高傲的擡起頭,伸手指向了我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