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這鍋是你支起來的沒錯!
但不能什麼話都聽你的!
我讓一步,不動石椁!
但你必須也讓一步!
”
“我要是不讓呢?
”
老黃和我四目相對,他盯着我,慢慢攥緊了手中的鐵鍬。
我也渾身肌肉緊繃,但凡他手動一下,我立馬把他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他。
老黃突然松開了鐵鍬,笑道:“幹啥呢兄弟你這是,别這麼緊張,我不是傻子,你聽聽我的計劃在說行不行。
”
他頭也沒回,指着身後道:“棺材咱們可以給它鋸開,鋸成闆子,拿回去全車珠子,做木雕,然後賣了也能得不少錢。
”
我一愣,上下打量他道:“老黃,你是個人才啊,拿棺材闆去車珠子?
”
老黃正色說道:“兄弟,我沒開玩笑,我很認真的,這種古墓裡的千年金絲楠木棺材自帶陰氣兒,車出來的珠子手感冰涼溫潤,像玉一樣,市場上起碼能賣到三百塊錢一條,這棺材起碼能打一千條出來,那就是最少三十萬,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這些錢放在這裡不動。
”
看我眉頭緊鎖,老黃又道:“我知道,你們北派正規軍有自己的行規,看不上我們這種野路子做法,那是兄弟你沒嘗到甜頭,還有這墓裡那些壁畫,要是全揭下來,起碼又是五十萬進賬了。
”
他這種就叫“吃幹抹淨”,甚至連墓主骨頭都要翻出來啃一遍。
揭壁畫我也會,切割機分塊兒,連牆皮一起切下,上紗布和桃膠,或者用南方建材市場上的一種新型凝膠,然後晾幹,揭層,裝裱。
我聽後指着他後背道:“老黃你回頭看看,墓主坐起來了,正看着你,”
他瞬間回頭看。
見女屍還在棺材裡好好躺着,他怒道:“這話往後可不敢亂說!
”
“呵呵,逗你玩呢,就算我同意了,你打算怎麼分開棺材,沒帶電鋸。
”
“不用電鋸,用這玩意兒就行。
”
說罷,他走到角落,從背包中抽出來一把短柄斧晃了晃。
随後他用繩子套住女屍脖子,背過身,用足力氣,直接将女屍從棺材裡拖了出來。
“過來啊兄弟!
幫我扶着點兒,這種木頭不硬!
咱們用不了多久!
很快!
”
就這樣,我幫忙扶着,老黃掄起斧頭,砰砰的砍了起來。
過程中我一直留意他動作,我怕他下一斧子砍我腦袋上。
金絲楠木雖名貴,但本身屬于軟木,何況還是這種千年金絲楠棺材,根本撐不住斧頭重劈,十幾下就砍了一個大豁口,然後猛踹兩腳直接斷了。
臭鼎收到了袋子裡,主墓室内依然臭氣彌漫,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屍,心中默念:“唉母騷瑞,對不起,姑娘你别怪罪我,這真不是我本意。
”
不一會兒,整具棺材就被拆的七零八落散了一地,老黃放下斧頭,擦了擦汗沖我笑道:“你看兄弟!
我就說沒問題吧?
咱們這鍋肉是真肥,就是不知道添幾雙筷子好。
”
我摸了摸鼻子說:“你覺得添幾雙筷子好。
”
老黃想了想道:“肉是肥,也多,但鍋小,伸進來的筷子多了容易打架,我覺得....兩雙筷子比較合适,是吧兄弟?
”
我想了想道:“加個勺子不行?
湯應該能喝吧。
”
老黃馬上道:“兄弟你長年幹一線,應該比我聰明,光吃肉膩的慌,要是能在來碗肉湯泡米飯才叫好,那叫原湯化原食,舒服。
”
我開口說:“明白,但現在肉還沒炖爛,最好等炖爛糊的快出鍋了在動筷子比較好,要不然顯的咱太老土,沒吃過肉似的。
”
老黃立即點頭:“沒錯,還是兄弟有遠見,那就等出鍋的時候你按門鈴提醒我。
”
他說完沖我伸出了右手。
我并未猶豫,直接和他握了手。
此刻我兩各自心懷鬼胎,他不知我長短,我不知他深淺,但有一點我敢肯定。
他活不到舉筷子吃肉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