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病人家屬?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問我。
我忙說:“醫生好,這是我爹,我來看我爹。
”
醫生皺眉問:“怎麼下午動手術你不來?
”
我撒謊道:“我在外地打工,這剛下火車就來醫院了。
”
“身份證我看下。
”
我不好明着拒絕,短暫猶豫後還是給了。
他看了眼,将身份證還給我問:“所以你爹姓杜,你姓項?
”
“對啊,沒錯!
這是我後爸,呵呵。
”
我忙岔開話題:“對了醫生,我爹他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
”
他回道:“這位病人情況特殊,按理說麻醉藥效過了應該就會醒,可他卻一直沒醒,做了一系列檢查,從檢查結果看頭部沒問題,除了幾處骨折,血壓心電圖看着也都正常。
”
“趙醫生!
有情況!
來下6号病房!
”
“來了。
”
醫生走到門口,回頭叮囑道:“在醫院住一禮拜看看情況,要是人還不醒,指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
“知道了醫生,麻煩你了。
”
花村離南平不算遠,一點多,我再次見到了查戶口,數月不見,他還是老樣子,隻是頭發長了些。
他一見到我便皺眉說:“小子,你眉毛根都斷尾了,眼角上有豎直紋,印堂青黑,這麼晦氣的面相,你是撞鬼了?
”
“查師傅你别玩笑,我可沒看見過什麼鬼。
”
“等你看見那就嚴重了,算了,先去看老杜。
”
病房内。
“奇怪....不應該,從老杜面相上看,他近期沒有劫難。
”
盯着看了一會兒,查戶口皺眉說:“這事兒可大可小,别藏着掖着,詳細說說那天情況。
”
對于他我還是信的過的,當下便講了事情原委。
當然,果園那事兒出了人命案,我沒說。
他聽後眉頭皺的更深了。
“原來是這樣,樟湖老蛇女客死他鄉,你開車拉了回來?
”
我點頭說是。
“人埋了?
死因是什麼?
”
我說已經埋了,沒什麼死因,就是睡過去的。
查戶口聽後在病房裡不停踱步,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病床,過了一會兒,他歎道:“老杜天生八字極硬,他祖輩都是在長江幹撈屍的營生,老杜在殡儀館幹了十多年都沒出過問題,沒想到現在卻出了這檔子事兒,依着我看,是車禍那一撞把他撞丢魂兒了,所以人才醒不了。
”
“怎麼?
不信我的話?
”
我說信。
“小子别嘴硬,你是不撞南牆不落淚,知不知道什麼叫鬼遮眼?
”
我搖頭。
他伸出雙手,擋在自己眼前道:“我問你,我要是這麼捂住你眼睛,你還能不能看到路上的車?
”
我接着搖頭。
他放下手,搖頭道:“這天底下,每天那麼多人橫穿馬路出了車禍,難道你就沒認真想過,全都是因為不小心?
”
“說白了,隻是普通人看不見罷了。
”
他看了眼時間:“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拿點東西,大概3點鐘回來。
”
三點左右,查戶口準時回來了,相比于走時,他手上多了個鼓鼓囊囊的大包。
“這個點兒應該不會來人了,把門鎖上。
”
說完,我眼看着,他陸陸續續從包裡往外掏東西。
空碗、礦泉水、黃布、牛角螺、綁着腿的老母雞,木棍,小型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