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三點半收工,梨樹荒地這裡,我們除了找到了鐵佛寺塔的四個鐵鈴铛,在沒找到别的東西。
我費了很大力氣把墓葬回填複原,包括地表土層顔色,墓碑位置和深度,我都盡量還原了。
我為的是不被白睫瓊看出來,我知道我幹的事不光彩,要是白睫瓊知道了,朋友都沒得做。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
我是幹盜墓的,我是個壞人,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想和别人交朋友。
前面說過了,二棉廠要放假到三月份,田三久讓我們白天留在廠裡,尋找當年第三張照片拍攝的背景地點。
田三久猜測,如果找到了地方,要麼是鐵佛寺塔刹,要麼是鑄鐵佛,應該有一樣藏在那裡。
時代在進步,企業在發展。
西北國棉,從58年第一任廠長王興貴,到現在的陳廠長,中間不知道換了多少個,近50年過去了,很多地方都已經大變樣,如果找一些已經退休的老員工來看,估計二棉裡一些地方,他們也認不出來了。
大倉庫,小倉庫,脫棉間,生産間,備料間,成品間,辦公室,食堂,宿舍,器材間,機油室,設備室,零件庫.....腿都轉麻了。
很多老房子上了鎖,窗戶開的老高,我們進不去,路上偶爾碰到南廠區搭棚子的工人,人問我們幹什麼的,田三久就說是分公司來考察的,問是哪個分公司,他就說是大興染織。
下午一點多。
“你到哪了?
”田三久打着電話四下張望。
“不在那兒,你左拐,在往前走能看到一輛破拖拉機,我們在這兒。
”
等了十幾分鐘,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背着包,快步跑來。
“呦,不好意思啊田哥,他媽的這地方太大了,給我轉暈了都。
”
田三久點頭:“順子,錢收到了吧?
”
“收到了哥,您真是太客氣了。
”男人笑道。
“别廢話,你跟着我們,隻要沒人在,上鎖的廠房,不管是庫房還是什麼,全給我打開。
”
“沒問題哥,”男人拍拍自己帶的背包,笑着說這些鎖都是普通鎖,小事一樁。
田三久找來的這個叫順子的,是一名職業小偷,是有規模組織的那種,他開廠房鎖不服不行,确實牛逼,我看他就拿個小鐵絲來回捅一桶,輕描淡寫的就開了。
也多虧了二棉廠放假沒人,要不然也不敢這麼幹。
三個小時後。
田三久打量周圍,過了幾十秒,他又低頭看照片。
“順子,你走吧,規矩知道吧。
”
男人忙點頭:“當然知道啊田哥,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在有需要幫忙的,田哥你随時打我電話。
”
這開鎖的走後,田三久突然開口說:“終于找到了,就是這裡。
”
“啊?
這怎麼看出來的?
”
我扭頭看向周圍。
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是一個大倉庫,房間裡密密麻麻堆滿了各種雜物,灰塵很大。
其中堆放最多的就是棉花廠各種舊設備,舊機器,數量非常多,一眼看過去都數不清。
估計這些都是二棉建廠幾十年來的庫存。
魚哥也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田三久擡頭看着屋頂,他目光灼灼的說:“就是感覺,我的感覺告訴我東西就在這裡,或許是在地下。
”他低頭看腳下。
腳下是洋灰打的水泥地,是整體的,田三久讓紅眼睛和魚哥去車裡拿東西。
魚哥和紅眼睛走後,大倉庫就剩我和田三久兩人。
這時候快傍晚了太陽正落山,倉庫窗戶開的很高,一束落日餘晖從窗戶上照進來,能看到一些灰塵飄蕩在空氣中。
田三久目露精|光,他蹲下後用右手輕輕摩擦水泥地,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容。
這抹笑容似曾相識,有次他看輪椅上的洛珈山的時候,也是這麼笑的。
魚哥和紅眼睛很快拿着金屬探測器回來了,他們還拿了個燒油的那種沖擊鑽。
用探測器挨緊地面,一寸寸掃過去。
“滴....滴滴...”
探測器傳來了回應。
魚哥伸手一拉引線,看準位置直接上沖擊鑽,哒哒哒的打穿水泥地面。
我不知道田三久是不是也在緊張,我就看到他在一旁看着,不停的抽煙。
沖擊鑽打穿地面,用鏟子向下挖了沒幾下,碰到了東西。
“是什麼?
”田三久丢掉煙頭跑來看。
“是幾百斤的大鑄鐵佛?
”
“是大塔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