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這裡是鹹陽,不是銀川,也不是西安榆林,除了吳爺,我們和鹹陽本地人沒有交集,誰會盯着我們?
我看了眼昏迷的小米。
這些人不會是沖小米來的吧?
來到西北後和我們打交道的有哪些人?
長春會?
趙清晚?
金風黃?
智元哥?
阿紮?
除了這些,好像也沒别的人了。
魚哥皺眉說:“四輛金杯,車裡人很少下車,中午我觀察了,有人過來送盒飯,看那幾兜子盒飯數量,車裡人最少不會少于30個,小心吧。
”
“這麼多人.....”
另外,這晚發生了一件吓人的事。
魚哥和紅眼睛黃天寶在隔壁陪護房休息,我提暖壺去水房打水,打水回來的路上,我剛好看到有個人從小米病房裡出來。
我喊了聲站住,這人帶上帽子直接快步跑走了,我擔心小米直接推門跑到了房裡。
進病房後我吓了一跳。
小米身上蓋着的被子撩到了一邊兒,她肚子上放了一根羽毛。
三寸長,一根白顔色的羽毛。
反應過來後我跑出去追。
走廊空曠,隻是偶爾有一兩個病人家屬提着暖壺路過。
那根羽毛太過奇怪了。
不管對方是誰,被盯上了,醫院也下了通知,說在不辦手續不讓住了。
這裡已不在安全,我和魚哥一商量,決定帶小米轉移。
不管如何,不論是誰,我都不會丢下小米自己跑。
在鹹陽,還有個地方可以去。
珞珈山住的小平房,紅眼睛黃天寶的家。
樓下四輛金杯,幾十個不明身份的人。
眼下最大問題是如何不被發現帶着小米出去。
不能大搖大擺出去,想了一下午,我把計劃定在了後半夜淩晨,因為深夜人容易犯困。
分開走,一個個出去就不會引人注意。
還記不記得賣尿大爺?
他每天淩晨3點半開始到早上6點多,都會騎三輪車來回走。
我打電話到養老院值班室,通過值班室聯系到了賣尿大爺,我說給他一千塊錢,讓他後半夜來醫院拉人。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偷偷朝窗戶下看了一眼,我看到一輛三輪停到了醫院北門,亮着燈。
“走吧魚哥,藥我來拿。
”
“外頭冷,捂嚴點,”我幫小米帶了帶帽子。
魚哥推着輪椅說:“那我先走,到地方彙合,電話保持聯系。
”
“好,快走吧。
”
魚哥帶小米出門後,我立即跑到窗戶邊兒,現在剛剛三點,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看金杯車那裡一片漆黑,沒什麼動靜,也沒人抽煙。
我發短信過去:“就現在。
”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樓下看,看着魚哥扶着小米上了三輪車慢慢離開醫院,我松了口氣。
三點半多,賣尿大爺的三輪再次停到樓下。
我讓紅眼睛先走,我最後。
四點一刻,我收拾好醫院給小米開的藥,帶上帽子口罩下了樓。
“快走吧,等半天了,凍死了。
”大爺遠遠的沖我招手。
我低頭快步坐上三輪,大爺一倒車,帶着我離開了鹹陽醫院。
雖然走的慢,但我們離醫院越來越遠。
“謝謝你了大爺,這是兩千塊錢,你看看。
”我把錢卷着遞過去。
“哎,咱們不是說好的一千嗎,這麼多我怎麼敢要啊。
”說着話大爺把錢裝到了自己兜裡。
這是交住院費剩下的,之前多取了些,要不是我交預付款多,态度好,醫院早就不讓小米住了。
“拿着吧,大爺你應得的。
”
到了小房子附近,賣尿大爺笑道:“年輕人啊,誰都落過難,人生誰能一帆風順呢,落難不可怕,怕的是人這心氣兒磨沒了,加油啊,說不定以後哪天咱們還能再見呢。
”
看着三輪車在夜色中消失不見,我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巷子。
“怎麼樣,路上沒人跟着吧?
”魚哥開門問。
“應該沒有,沒看到金杯跟來。
”
這時身後傳來珞珈山的聲音。
“你們幾個啊,又給我找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