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我說的很多消息是她想知道的,因為不管怎麼說,我和那個組織已經接觸好幾年了。
聽完後,小白似乎有了自己的判斷,她深呼吸道:“下車,你走吧。
”
“我能走了?
”
她皺眉說:“趁我還沒反悔,快走。
”
我立即拿着包推門下車。
出租車倒過來。
小白放下車玻璃探出頭來,風吹的她長發飄飄。
她手扶着方向盤,笑道:“項哥,往後幹點正事兒吧,今天你能躲過一劫是因為運氣好碰到了妹妹我,所謂法網恢恢,你要是執迷不悟,遲早有後悔的那天。
”
說完,她一腳油門直接開着出租車走了,把我一個人丢在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山公路上。
我對着開遠的出租車比了個中指,又吐了口痰。
神秘組織啄木鳥?
狗屁,還法網恢恢,我壓根就不帶怕,我怕我就不叫項雲峰!
把頭平常對我的敦敦教誨十分有用,我要是之前沒忍住真睡了她,那就相當于帶了個間諜在身邊!
到那時,我們所有人的老底肯定會被摸的一清二楚!
可話說來了,這間諜娘們是怎麼一路追上我的?
那個司機又去哪兒了?
越想越怕,我立即把背包裡所有東西都翻出來倒在地上。
“這什麼?
”
我發現一個類似藍牙耳機的圓塑料,上面有個幾秒閃一下的小燈。
我一腳踩爛這玩意,然後掏出手機看地圖。
從地圖上看,是走過頭了,我還要往回走幾十公裡,從上個岔路口下去才對。
背起包開始徒步往回走,走了大概一個半小時,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拄着一根棍子在路上走。
“大哥!
大哥!
”
出租車司機回頭一看是我,他紅着眼立即跑過來。
他一把揪住我衣服,異常激動道:“小子!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車呢!
”
我忙說大哥你别激動,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兒呢。
他一把推開我,激動道:“剛剛碰到一個帶帽子的女的!
說要搭便車!
讓我梢她一段兒路!
結果她剛上車就把我打暈了!
你兩肯定是一夥來騙我車的!
你還我車!
”他說着話又想來掐我。
我一把甩開他,摟着他說:“大哥你真誤會了!
咱兩都是受害者!
我要是和那女的是一夥的!
我現在還敢來找你嗎?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
他一琢磨,撓頭說好像還真是。
他接着說自己手機不見了,問我有沒有手機,他要報警說碰到搶劫的了。
我馬上說:“别報警!
你要錢還是要命!
你那輛車撐死能值個一兩萬!
要是報警對方報複回來,這荒山野嶺的!
到時咱兩命說不定都得丢了!
”
“都怨你!
我說了我不跑長途!
你非得讓我跑!
現在我吃飯的家夥事都丢了!
我回去怎麼跟我老婆交待!
”
“是!
都是我不好!
可我也沒想着能碰到搶劫的!
這樣大哥!
原因在我,等到了市裡,你那輛車我賠給你!
”
他皺眉道:“真不用報警?
”
“不用!
你聽我的就行了!
”
接下來我和他結伴走,路上偶爾路過一輛車,我兩拼命招手!
結果沒一輛肯停下來。
走到深夜,我倆就在路邊生了堆火休息。
他突然低聲哭了。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
多大點事兒!
他哭着臉說:“兄弟!
太可怕了!
差點被人謀财害命!
我要是能平安回去!
這輩子都不跑長途了!
”
我笑了笑。
他畢竟是個普通人,我和他心境不同,這種事兒對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
烤了會兒火,我們兩個便躺下休息,恢複體力,我兩約定好了等天亮了在一起走。
等他睡着後,我悄悄起來,從包裡拿出最後一袋面包放地上,又給他留了一瓶水。
然後,我撿起他那根棍子拄着,獨自上路了。
我邊走邊看着前方黑夜,目光很堅定。
就算走,我也要走到銀川!
我堅信那天其他人也一定會到,我會将一切困難踩在腳下,就像那兩句詩說的。
人生之路無坦途,走出困境天地寬。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