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叫白睫瓊,斌縣大禮堂是她家裡傳下來的産業,到她這一輩,正好第三代。
我起初還不理解,她既然知道尤經理經常中飽私囊,為什麼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也是後來才清楚,尤經理爺爺和她爺爺是非常好的兄弟關系,白家老爺子身體不好了,但還活着,她不想撕破臉皮。
還有一點,這點也是最重要的。
白睫瓊當時在彬市有關系,她知道幾年後自家這裡會規劃拆遷,要建一個大型廣場,到時拆遷費是一筆巨款。
所以她才不擔心生意不行,總結就是,“随便吧,我等着當拆遷戶了,躺平了。
”
沒點膽子怎麼敢幹這行?
她說的話我不怕,因為隻要我不說漏嘴,她根本猜不出來我是幹盜墓的。
從辦公室出去,尤經理着急的來回踱步。
“怎麼樣兄弟?
有沒有露餡?
”
我回頭看了眼辦公室,笑着拍了拍尤經理肩膀:“放心哥,我給你圓的好好的。
”
“好兄弟!
”
尤經理喜出望外。
“幫我大忙了,抽空請你吃飯啊兄弟。
”
從大禮堂走着回到小樓,接近中午飯點。
“大爺你還給花澆水呢?
太陽不大,别上凍了。
”
“沒事啊小夥子,每年都這麼澆水,呵呵。
”
随口搭了幾句話,我回了小樓。
大廳裡沒人,婷婷正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打呼噜聲音大的吓人。
“咳!
”我走進咳嗽了一聲。
婷婷猛的站起來。
“歡迎光臨,随便看看。
”
“婷婷啊,人來人往的,你這大白天的睡覺像什麼話?
”
她揉揉眼,嘟囔道:“是你啊項哥,吓我一跳,我晚上沒睡,肯定困啊,現在本來就是午睡時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夜貓子不睡覺啊。
”
“行了行了,”我笑着說:“你上樓去休息吧,我來看着,水泵黃毛他們洗澡回來了沒?
”
婷婷說剛回來,在樓上打撲克賭錢。
現在是白天,而且是中午12點多,廣場上沒什麼人都回家吃飯了,我關了店門。
剛上樓就聽到打牌呼喊的聲音。
“草!
水泵你小子能不能看把牌?
”
“哎,老衛這就是你不對了,我玩牌就這樣。
”
我進屋後他們看了我一眼,三人坐在床上正炸金花,床單上扔了一堆一塊兩塊的零錢,衛小剛和黃毛看了牌都下了錢,水泵不看牌跟着悶,炸金花三家不開牌,就這麼一直扔錢。
“黃毛,你牌不大就跑了吧,這把有金花。
”衛小剛提示說。
“呵呵,金花怎麼?
老衛你還怕他悶的牌啊,看誰頂不住。
”
三人繼續僵持着往床單上扔錢。
水泵盤腿坐在床上,叼着煙笑道:“這就對了,這才有意思,我水泵号稱陝北悶王,一悶到底,絕不開牌,隻有别人開我,沒有我開别人。
”
我看衛小剛拿了一個點數很小的金花,他扔了一百多塊錢,頂不住跑了,黃毛見狀大喜,直接扔錢,要看水泵的牌。
結果黃毛就拿了一個a,他是詐的。
水泵最牛逼,他悶了個對二,一把赢了兩百多塊錢,把黃毛和衛小剛氣的臉都綠了。
“都在呢,别玩了,準備幹活。
”楊坤上樓說。
“幹活?
老大這可是白天啊,小廣場那裡有上百個人,體育場裡也有幾十号人。
”
楊坤瞪了眼水泵:“就你小子想偷懶,這大中午的,誰出來瞎轉,沒事,我看過了,我們把門鎖了沒人會過來,趕快穿鞋下樓。
”
在楊坤的催促下,水泵幾人慌慌張張穿好鞋下了樓。
在外頭挂上“正在裝修,暫停營業”的牌子,楊坤反鎖了大門。
移開兩排貨架,卷起地毯,露出了地上蓋着的木闆。
拿開木闆,送下去梯子豎好,水泵帶好手套和頭燈,拿着鏟子率先爬梯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