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歲數大點的馬愛平突然捂着自己後腰:“老大,我這昨天幹的太賣力,早上泡了個澡可能進風了,現在突然腰疼的不行。
”
“老馬,我看你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你看看水泵幹活多積極!
”
楊坤罵完,轉頭對我說:“小風,你下去替老馬。
”
我眼皮跳了跳,心想,我他媽什麼時候成小風了?
這名兒聽起來就像小白臉。
吐槽歸吐槽,我表面上還是笑着答應了。
昨晚在牆上用白灰粉畫了門,水泵呸呸兩下,掄起尖頭鎬,開始刨土。
我用鏟子把土鏟到桶裡,三包拔繩子把桶提上去,楊坤和婷婷守在窗戶邊,他兩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外面,畢竟這可是在白天。
挖盜洞向前挖和向下挖不一樣,向前挖更省力,隻要沒有很大的石頭,尖頭鎬一下能刨下來一大塊,土稀稀拉拉跟下雨一樣往下掉,沒多大會兒,人已經能鑽進去了。
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從中午一直幹到晚上8點多,楊坤偷偷買來盒飯,招呼我們上來吃飯。
這時候盜洞向前挖了大概十米左右,在地下已經出了小樓,通到了外面廣場。
拍打了身上的土,所有人坐在地上吃盒飯,知道是幹體力活,楊坤在吃的這方面沒摳,盒飯裡有紅燒肉和大丸子,每人還發了一盒奶。
“兄弟們在加把勁啊,吃了飯繼續幹。
”
我端着盒飯搖頭:“楊哥,活不是這麼幹的,我們注重效率,同時也要注重節奏,吃了飯還是休息夠在接着幹吧,用不了幾天就能挖到塔下地宮。
”
他想了想,“那行吧,聽你的。
”
水泵坐地上,不動生色對我比了個大拇指。
吃飽了休息到12點多,我們帶好頭燈又順着梯子爬下去。
水泵半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就刨土。
我不一樣,我時刻擡頭打量情況,因為現在還沒打木闆,我就怕盜洞突然塌了。
行裡人講的,在地下挖距離超過百米的橫井,最怕兩點,一是打偏,二是坍塌,我耳濡目染,把頭跟我講過很多例子,都是洞塌了,人埋裡頭,缺氧死了。
民國以前盜墓賊,用的三寸寬細闆,三塊捆一起,地下支一根棍,現在都用二十多公分長的豁口闆,豁口對着豁口卡在一起,如果土不是太松,可以不打支棍。
11年海昏侯墓是馬大頭幹的,當時考古隊順着盜洞下去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豁子闆,盜墓賊沒來得及帶走,全泡在水坑裡。
我不是來陪他們玩命的,所以我格外注意頭頂黃土情況。
黃毛帶着頭燈,轉頭大聲道:“你小子一直亂看什麼?
偷懶是不?
快挖!
”
“五萬!
”
“五萬!
”
水泵不斷喊口号給自己打氣。
他刨土刨的十分賣力,看起來一點不擔心盜洞安全問題。
忽然水泵一鎬刨在土裡,鎬頭卡主了。
他往外拔了拔,沒有拔出來。
“卧槽,是不是卡石頭上了,這拽不動啊。
”
“黃毛快來,幫我拽出來。
”
黃毛正了正頭燈,罵道:“水泵,你他媽勁都使哪了!
是不是都使給婷婷了!
”
“滾犢子!
真卡住了,搭把手。
”
黃毛和水泵共同抓住鐵鎬把兒,第一次沒拽出來。
黃毛說我就不信邪了,他右腳蹬牆,上半身向後仰,使勁向外一拽。
這次拽出來了,但由于慣性太大,黃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鐵鎬帶下來一個大土塊。
我好像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反光,用燈仔細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黃毛臉色刷的白了!
我也吓得話都說不完整,開始本能的向後退。
是蛇。
一大團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