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邊砸邊大聲說:“賤人!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幹的好事兒!
死去吧你!
”
随着鐵錘不斷砸下,穿睡衣這女的呼喊聲越來越小,同時她右腿慢慢伸直,不動了。
一桌子猩紅的鮮血,不斷順着桌檐滴落,連我的包都被血浸濕了。
這高個子男的滿臉是血,他當啷一聲随手扔了鐵錘,然後人坐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屋頂,點着煙深吸了一口。
他又突然在沙發上坐正身子,嘴裡叼着煙,伸手從包裡拿出來了我們的那隻西夏金碗,他對着燈光,不斷左右打量看金碗,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容,
米娘拉珍看的捂住了嘴,不敢發出聲音,她被吓得渾身瑟瑟發抖。
我同樣目睹了這一切,看的心裡也突突跳,這男的太狠了!
突然,這高個子男的猛的站起來,自言自語道:“不對.......這麼大動靜,狗怎麼不叫了?
”
說完,他彎腰撿起來地上的錘子,快速向門外沖來。
“你們是誰!
”
四目相對。
兩秒鐘後,他二話不說,舉着鐵錘,就向我頭上砸來!
千鈞一發之際,我側身躲過這一錘,手中的刀,直接朝她肚子上捅去!
這男的反應也很快!
他瞬間用左手抓住了我持刀的手腕!
右手再次高高舉起了鐵錘!
“項哥!
”
蛇女雙手抱住這男的胳膊,直接下口咬了他。
“啊!
媽的!
”
這高個子男的吃痛,眼神極其兇狠,右腳一腳踹飛了蛇女!
我瞅準這個空檔,猛的将刀,紮在了他肚子上!
我松開手,這男的肚子上插着把刀,他手捂着傷口後退了幾步,口中大口喘氣。
這一刀要不了他的命!
沒捅在要害上!
“媽.....媽了個比!
你們去死吧!
”
他捂着肚子,又一次舉着鐵沖了過來!
而我手中的刀已經沒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
這男的手舉鐵錘停在了原地,同時,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順着他正頭頂流了下來。
像是失去了力氣,他噗通一聲栽倒了地上,整個後腦勺凹陷了下去,一片血肉模糊。
米娘拉珍大口喘氣,她雙手抓着一把剪斷電纜用的大号液壓鉗。
我回過神開來,馬上試了這男的鼻息。
沒呼吸了....死了。
我咽了口吐沫,喘氣說:“别慌,聽我的。
”
“這把鉗子帶上,别留在這裡,拿上我們包,趕緊走!
離開這裡!
都注意自己腳下!
看着點兒,别踩到血上留下腳印。
”
進屋把我的包背到身後,緊張的環顧了一圈,我快速走到了頭趴在桌子上的睡衣女那裡,我用我衣服包着我手,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穿的睡衣,直接将睡衣扔到了裡屋床上。
然後,我又将矮個子男的褲子扒下來,同樣扔在了裡屋床上。
做好了這一切,我檢查了地面有沒有留下我們三個的腳印,确認沒有後,我帶着蛇女和米娘拉珍快速離開了現場。
一刻不停,打着車,拐彎開出了果園,我連車燈都沒敢開,怕被人看到。
開上308國道,一路向東。
兩個小時後。
此刻車子早已遠離了康定縣城,車窗戶開着,深夜涼風吹進來,我們三個誰都不說話。
後排裝滿古董的大包,沾了斑斑血迹。
蛇女她娘頭靠在座位上,手耷拉着,臉上蓋了一件衣服。
我單手開車,右手舉起一罐易拉罐啤酒,咕咚咕咚大口喝。
扔了啤酒瓶,我說:“聽個歌吧,想聽什麼。
”
米娘拉珍臉上還有血迹,她眼神呆滞,沒說話。
我随手按下了收音機鍵。
伴随着悠揚的深夜歌聲,一輛外表破舊的夏利三廂車快速行駛在國道上,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