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出去一趟哥,我問問,從咱們這裡到獅子廟金礦有多遠?
”
“遠着呢,最少二十裡地,哎呦....這阿靜都要把我吸幹了,明天我還怎麼幹活啊。
”
錳中毒哥點了根煙,整個人無比放松,開始魂遊天外了。
老金還問我去哪,我說一會兒就回來了,不影響咱們白天工作。
其實,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曠工了。
這些女孩兒一個月就掙這一次塊錢,根本不覺得累,離開老金這裡後,打着手電走在山路上,她們有說有笑,都在讨論,剛才哪個男的怎麼怎麼樣好笑。
雲姐回頭拿手電照了照我:“你兩跟上,兩個大男人怎麼磨磨唧唧的?
”
和她們保持一定距離,我低頭小聲說:“魚哥,等我們到了金礦附近,就找個機會開溜,甩開這些女的。
”
魚哥低聲問:“怎麼了?
”
我說:“這個雲姐可能有問題,把頭說王元傑是小報童諸葛青的徒弟,詭計多端,向來最善于利用人性,小霞都被他控制成那樣了,這個雲姐估計也差不多。
”
“那我們還跟她去?
”魚哥小聲反問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現在就是要将計就計,到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弄死王元傑那狗東西。
”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
沒聽到剛才我說的話啊!
”
“來了雲姐!
”
我快速給豆芽仔發了一條短信。
内容隻有七個字:“我在獅子廟金礦。
”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不到,天上突然開始掉雨點了,而且雨點越掉越大,沒想到下雨了。
夏末的雨總是這樣,有時候說下就下,沒有征兆。
“不好了雲姐!
怎麼大半夜下雨了!
我沒帶傘和雨衣啊!
”
那個走路一扭一扭的小個子男也停下來,聲音娘娘的說:“哎呀!
姐妹們!
我也沒帶!
這可怎麼辦啊,路還好遠,要是冒雨走衣服濕透了不說,人家辛辛苦苦剛化好的妝也花了呢!
”
我明白了,這小個子男的就是個鴨子。
雲姐伸手試了試雨點,又擡起手電照了照天上,皺眉說:“路程還有十裡地,這麼走下去确實不行,這裡離太子廟很近,我們去那裡躲一下吧。
”
鴨子男立即捂住自己胸口,害怕的說:“哎呀,雲姐,人家可不去那裡,聽說太子廟半夜經常鬧鬼啊,有個放牛的不是就在廟裡被吓死了嗎?
你們說是不是啊姐妹們!
”
“胡說八道,哪有什麼鬧鬼,那個放牛的是跟他老婆吵架,自己想不開到廟裡喝藥了,和鬧鬼有什麼關系?
我阿雲在栾川做了十幾年生意,還沒見過鬼那東西。
”
“趕快的,跟我過去,别淋濕衣服了。
”
雨點越掉越大,也越來越密集,我們開始跑着走。
很快,我們跑到了一個看起來荒廢了有段年頭的破廟裡。
這破廟門都沒有,門頭上有個爛了的木頭牌匾,隐約能看到,蜘蛛網下那三個黑色的大毛筆字。
“太子廟。
”
雨嘩嘩下,還伴随着電閃雷鳴。
風也刮的很大,刮的破廟窗戶砰砰響。
鴨子男頭發被雨下濕了,她眼神有些驚恐,跑過來雙手抱住魚哥胳膊,口中娘娘的說:“我怕,哥哥你保護我啊,在你身邊兒太有安全感了。
”
“滾!
你什麼玩意!
”
魚哥一把推開了這個娘娘腔。
這破廟面積不小,到處破敗不堪,落滿灰塵,在加上聽着深夜山裡的雨聲,确實有幾分恐怖。
廟中沒有神像,隻有個倒在桌子上的靈牌,我走過去,用手電照着看了看。
“陰曹鬼王無常之子,統領天下黃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