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放下茶杯,皺眉問:“徽商?
微商怎麼死後埋到了洛陽?
又怎麼會找不到?
當年沒立墓碑?
你們都沒上過墳?
”
老太太緩緩搖頭,眼神落寞。
她說:“王先生你有所不知,我高祖名叫秦赢錢,是康熙二十七年生人,他的母親,也就是我太祖奶,早年因為窮的沒飯吃,改嫁了。
”
“後來太祖奶病逝時,我高祖生意也恰巧做了起來,他便想把太祖奶,葬入秦家祖墳,結果,遭到了宗家的嚴厲拒絕。
”
把頭一直仔細聽着,這時颔首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
其實我也聽明白了。
那個年代,女方改嫁,不管是因為老公死了自己過不下去了,還是因為别的任何原因,女方死後是沒有資格在葬入男方家祖墳的,也不讓女方立墓碑。
我就說嘛,怪不得。
以前大的徽商,晉商,在南方都有宗族墓葬群,怎麼會一兩個人孤零零的跑到北邊兒洛陽來?
原來當年是被宗家趕出來的。
老太太歎了聲,繼續說:“後來沒辦法,我高祖聽說邙山風水好,便把我太祖奶埋到了這裡,他自己百年後,也選擇了留在太祖奶身邊。
”
說完這段話,老太太看向窗外。
那裡隻能看到一望無際,綠葉青蔥的北邙山脈。
她看了好久,眼睛漸漸的有些水汽。
“因為宗家不讓立墓碑,後來又遇到了戰亂,我們秦家險些絕後,如今過去了三百年,早已是物是人非,找不到原來的地方了。
”
老太太隔着窗戶,伸手指着大山:“山上有一個上靈村,我小時候和父親在那個村子裡住過,就是為了找高祖的墳墓,後來一直住到1951年,我們才離開,移居到了寒國。
”
或許是想起了往事觸景生情,她淚眼婆娑,哭了。
見奶奶這樣,那個女孩兒眼睛也紅了。
“王先生,你們是專門盜....專業的曆史學家。
”
“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先前說的報酬你放心,隻多不少,我們已經找了整整三代人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心想這該怎麼下手?
這可比單獨盜一個墓要難多了。
因為光知道個他高祖名字,一點用也沒有,還是清代墓,清代墓我們很少動,一來不值錢,二來不好找。
“大妹子。
”
“噗!
”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
“咳!
”
“沒事兒!
我喝太快,嗆着了。
”
把頭瞪了我一眼,轉頭又說:“大妹子,還有沒有别的信息?
”
“比如說大概是葬在邙山北,還是邙山南?
還是葬在中部一帶?
”
老太太緩緩搖頭,說隻知道在邙山上,其他的都一無所知。
“嗯......這樣啊。
”
把頭手指不斷敲擊桌面,又說:“這件事有些難度,容我想想,你們晚上有沒有地方落腳?
”
“有的,我們就借住在村裡,王先生,你有了什麼想法都可以來找我談。
“那我們先去收拾住的地方了。
”
把頭起身去送。
結果他剛回來。
豆芽仔,魚哥,小萱,同時從一個犄角旮旯跳出來!
三個人!
異口同聲大喊道:“王...先......生...!
”
“你們幹什麼!
”
“沒大沒小了是不是?
”
“都坐好給我!
”
我了解豆芽仔,他向來口無遮攔,想起來什麼就說什麼。
他坐下大笑道:“哈哈!
”
“把頭,你還沒結婚呢!
要不把這老太太追到手算了!
人家是徽商後代,大家閨秀不缺錢,那樣,你以後也不用在下墓了!
”
“剩下我們徒弟四個,自個兒去取經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