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我急匆匆下山。
昨晚和偏爺聊了一個鐘頭,他突然告訴我一個“替身法”,說可以破亡者沖相。
現在隻要破了亡者沖相,我就可以下墓,不用在忌諱什麼。
風水學上有種病叫“風水病”,比如說某個人總是生病,到醫院治兩天治好了,回到家不久後卻又病了,這個過程常年如此反複,這就是得了風水病了,病因比較複雜,可能和家宅朝向,地基陰氣,家具擺放等有關系,最快速的解決辦法就是用替身法。
這法子并不是偏爺想出來的,而是他特意替我問了一個叫火柴神的同行朋友,他們那個圈子有幾個人比較厲害,都互相認識,就算不認識也聽說過對方大名,我說的這幾個人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
南平查戶口,擅長斷言,批命,看人大運勢。
天津偏爺,擅長羅盤,面相,尋龍,點穴。
山西五台山廟裡的老廟祝,擅長搖簽,解夢,幫人指點迷津。
安徽廬江的火柴神,擅長改命,避禍事。
(有的人注定打一輩子工,發不了财,但找河北火柴神改了命後沒幾年就當上了老闆,就是這麼厲害。
)
此外在河北保定某村裡,還有個叫“何姐”的中年婦女,她幫女的看事兒是一絕,缺點是錢給的少了她喜歡當面大聲罵人,給的錢要四位數起步她才高興。
後幾年我有帶小萱去找過她,這個叫何姐的說的話,和當年馬道長說的話完全一模一樣,她當時表情凝重,說小萱命中有逃不過,避不開的水劫。
當然這是後話了。
......
市内,某衣裳加工店内。
“小夥子,我沒聽錯吧,你給我錢,讓我照你的樣子縫個布娃娃?
”
“是啊大姐!
給三百塊,要縫的好了給你五百塊!
”我說。
這衣裳店大姐皺眉說:“不是錢的問題,這活兒以前沒接過,怕給你做不好。
”
我說沒關系,盡力就行。
見我一再請求,她無奈答應了。
布娃娃縫到一半,我從自己正頭頂上薅了兩挫頭發給她,讓她一并縫進去。
大概一個小時吧,大姐不好意思說:“小夥子,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行的話我在給你改改。
”
我看了後皺眉搖頭:“不行大姐,我臉沒這麼方,你看你這,都縫成正方形臉了。
”
“哦,别着急,那我在改改。
”
最終成品不能說像,隻能說兩分像,我痛快給了錢,拿着布娃娃去了人來人往的步行街。
按照偏爺交待,我低頭小聲念叨道:“替身替身!
分家出宮!
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念完後我快速将布娃娃扔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很快,一個嘴裡叼着煙的小紅毛撿了起來,他好奇看了幾秒鐘,大罵了一聲傻比玩意兒,轉身就把布娃娃扔進了路邊垃圾桶。
看到這幕,我松了口氣。
他扔了沒用,隻要撿起來過那就算完成了,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反正偏爺這麼跟我說的。
有的人走在路上突然撿到個錢包,打開一看是空的,一般轉手就會扔掉,殊不知,那裡頭可能藏有某人頭發,我猜性質差不多,都是找替身,隻不過把布娃娃換成了錢包,所以說大街上東西别亂撿。
回到山上彙報了進展情況,偏爺指着萬安羅盤說:“等今天結束,等過了夜裡十二點鐘,如果地磁針向左偏了兩毫米,那就算正常了。
”
我好奇問偏爺:“那個撿了布娃娃兒紅毛不會死吧?
”
偏爺搖頭:“不會,哪有那麼厲害,隻要他本人不來這個古墓周圍就沒事兒,不過人倒黴一段時間是跑不了的。
”
半夜,過了十二點鐘,我看到羅盤地磁針果然向左偏了一點點。
魚哥豆芽仔整裝待發,把頭過來詢問,在得到了偏爺确定答複後把頭才敢讓我跟着他下墓。
我們這行忌諱很多的,我之所以信命信風水也有部分受了把頭影響,畢竟我十幾歲起就跟着把頭混。
不到一點鐘,我們一行人下去了。
穿過青石墓道,順着踏台走下去,諾大的地宮十分陰涼,黑到伸手不見五指,頭燈掃過,邊邊角角處,依稀能看到當年人工開鑿留下的痕迹。
豆芽仔小聲說:“峰子,前邊兒左拐,就能看到那些小耳室,咱們那十個大錢缸就是在其中一間小耳室的牆角發現的。
”
過去一看,我愣住了。
有十幾間耳室,每間耳室之間的間距,兩到三米,至于大小深度,我目測就和北方地區那種土窯洞差不多大,都沒門,有的門口左右兩側還擺着小型的獸身人臉鎮墓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