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分鐘,隻見水面平靜,蟲子也沒在上來!
此時,歲數最大,性格最為沉穩的老保田臉唰的一下就白了他,聲音顫抖說:“不....不會是淹死了吧.......?
”
“媽的!
”
我什麼都沒帶,迅速脫了鞋和外套帶上頭燈後,直接跳進了河裡。
河水有些涼,越往深潛,能見度越低,我鼓着腮幫子盡量在水下睜開眼尋找目标。
很快,我看到蟲子了!
隻見他在水下拼命的蹬腿掙紮,起初我還以為他是被水草纏住了腿。
雙腿奮力一蹬,向蟲子遊去,沒想到,等接近後,我瞳孔放大!
看到了有些詭異的一幕......
纏住蟲子腿的,不是水草,而是老周.....
隻見老周在水裡雙目圓睜,嘴角卻露着一絲淡淡的微笑,他右手像把鉗子般死死抓住了蟲子腳踝,不肯松手。
蟲子臉上氧氣罩早脫落了,我眼看着他喝了好幾口水,掙紮幅度越來越小。
此刻我也快到了極限,強行憋住最後那一口氣,我迅速遊泳到了老周身旁,想用力掰他的右手。
而老周根本不為所動,他早淹死了!
卻始終雙目圓睜,嘴角露着微笑,就像鬼附身了一樣,非要拉着蟲子墊背!
千鈞一發之時,我記起了豆芽仔以前跟我說過的一段話,豆芽仔他說在水裡一旦被溺水的人抓住或者抱住了,不能掙紮,一定要跟着溺水者一起往下沉,這樣對方才有可能會松手。
我立即對蟲子打手勢,意思是讓他憋住氣,千萬不要在掙紮,跟着老周一起向下沉。
蟲子看懂了我意思,他馬上照做。
蟲子不在亂掙紮,而是完全放松自己全身,跟着老周一起向下沉。
就這時,突然,老周一直緊抓着蟲子腳踝不肯放的右手,慢慢松開了,我瞅準時機一把抓住蟲子,帶着他向上浮。
“啊!
”
“啊.....”
浮出水面後,我大口大口吸氣,蟲子喝了太多水,他現在幾乎處于意識喪失狀态,我緊拽着他不讓他在沉下去。
我已經沒力氣在遊了,好在小萱和老保田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最終她兩把我兩弄上了岸。
“醒醒!
”
“快醒醒!
”
我脫了蟲子穿的衣裳,一秒不停,雙手用力按壓蟲子胸口部位。
“人不行了!
别管誰!
快給他做人工呼吸!
”
我剛喊完,小萱立即趴下,嘴對嘴開始給他做人工呼吸。
“咳!
”
在心髒按壓加人工呼吸的幫助下,蟲子突然吐出了一大口河水,随即他便不斷的連連咳嗽。
“好了好了!
人活了!
人活了!
”
“醒醒!
喂!
蟲子!
你快睜開眼!
”我不斷拍他臉叫他名兒。
蟲子悠悠轉醒,他看着我,聲音虛弱道:“我.....我還沒死啊.......”
“沒死!
你他媽沒死!
清醒一點兒!
告訴我,剛才在水下發生了什麼!
老周又是怎麼一會事兒!
”
蟲子眼神渙散,嘴裡呢喃着說了幾句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清。
小萱急道:“先把人弄回去再說!
他現在這個狀态是因為腦袋缺氧太久了!
”
是我們收拾了現象,快速撤退,阿圓和小萱提着不斷滴水的蛇皮麻袋,老保田背着神智恍惚的蟲子快步向回走。
走了一百多米,我慢慢回頭,看了一眼。
似乎......水面上露出了一顆人頭,正在看着我們離開。
太遠了,加上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好像.....好像是剛淹死不久的老周,又好像是白天被蟲子砸死的那個中年女人......
“快走啊雲峰!
你還在那裡看什麼!
?
”小萱催我快點兒跟上他們。
我被吓得臉色發白,于是便打開手電,慢慢向水面兒上照去。
風平浪靜的,又什麼都沒有了.....我連忙在胸前上下左右畫了個十字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