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場出來趕巧又碰到了剛剛的短發大姐,看我提着滿滿一大袋子戰利品,她歎氣說:“哎,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還是馬路上撿來的,在這裡不懂貨就要多看少買。
”
我沒理會,笑了下直接走了。
人是好意提醒,我不是罵人,就感覺她好像精神确實有點不太正常。
第二天,我又去市場上買了一大堆破爛,連着兩天這樣,我算徹底出了名,那個老熊便要了我的電話号碼。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必要的誘餌錢該花就得花。
他比我預想中還急,當晚便打給了我,旁敲側擊問了我一些情況。
我自稱是做工程的老闆,買古董純粹是當買禮品回去送朋友的,這次來北|京就是玩兩天,過兩三天就走了。
他馬上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老闆你想不想玩兩把?
正兒八經的地方。
”
“哦?
玩兩把?
你那邊兒有局?
”
“呵呵,有,不瞞老闆你說,那邊兒沒熟人領着都不讓進,我也算是那邊兒的常客了。
”
我立即爽快答應了,他好像生怕我跑了,當晚開車接上我直奔順義,路上他不停跟我介紹那地方多麼好,有多正規多安全,要是運氣好能赢多少多少之類的話。
晚上8點多到了順義,賭場在後沙峪一間平房中,從外面看平平無奇,進去後才發現燈火通明,别有洞天。
麻将桌老虎機二十多張,最少三四十個人在賭,還有幾名身材火辣,穿着超短裙的女人往返在各桌前端茶倒水。
“呦,熊哥,這是哪位兄弟?
怎麼看着面生。
”迎面走過來一個瘦猴問道。
“嗨,我來介紹下,這是我朋友項老闆,做大工程的,今天我帶他來玩一玩,你有空沒,湊個手?
”
“有啊,那我在叫兩個人湊一桌。
”
我立即道:“不行,你們好像認識,那怎麼能玩兒?
萬一你們合起夥兒來騙我怎麼辦。
”
老熊馬上笑道:“哪能啊,老闆你多心了,這裡很公平,咱們輸赢全憑運氣,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去找桌玩兒。
”
我點頭,徑直去找桌兒。
這裡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可以刷pos機換籌碼,我換了幾萬塊錢,和我賭的有三個人,剛剛和老熊打招呼的瘦猴也在其中,另外兩個人一個光頭一個長發,我能感覺出來這三人中至少有一名老千,但我短時間内不能确定是誰。
隔行隔山,我打牌技術不行,但我也知道些藍道上的門道和說法。
過去講千門八将,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脫、風、火、除、謠。
下八将分别是撞、流、天、風、種、馬、掩、昆。
三十六天局,七十二地局,一百零八水局,比較厲害的像有水漫金山局,杏林回春局,斷路修羅局,偷天換月局,滴水滾珠局,太公釣魚局,七星聚會局,舜駒頂花局,宿部星關局,擊鼓傳花局等等。
上八将靠的是技術,下八将大走的歪門邪道,像搞什麼透視眼鏡,微型攝像頭,記号撲克,灌鉛篩子等,這個下八将也可以理解成盜墓行的野路子。
我知道一些預防出千的辦法,比如三明治洗牌法,那對上八将的高手不起效果。
我們玩的二十一點,一開始我陸陸續續赢了有大幾千塊錢,随後便接連開始輸,大概兩個多小時,幾萬籌碼全部輸光。
我表面上有些慌亂,實際上我心裡穩如老狗,從昨天接觸老熊開始到現在,每一步步全在我的計劃之内。
沒錢了怎麼辦?
現借。
開賭場的最不怕賭徒們借錢,尤其像我這種由熟人領着,從外地來玩兒的大老闆,什麼手續都可以不要,就看看身份證,然後打欠條。
我說我今天銀行卡限額了,随即便有人領着我去辦公室找老大“雞哥”,而這個雞哥,就是給亮子放高利貸的人。
交談的很順利,在我寫完五萬塊的欠條後這個雞哥還笑着遞給我一根華子。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起身接煙的那一瞬間,我将一部正在通話中的諾基亞手機踢到了沙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