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走了,站在路邊不動。
警燈閃爍,伴随着刺耳的警報聲,呼嘯而過。
見狀,我頓時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沖我來的。
剛才跳樓扭了腳,我不敢停,就在路上踮着腳跑。
越跑,腳後跟疼的越厲害,我掏出電話準備讓豆芽仔來接我,就在這時,迎面快速開來一輛打着雙閃的面包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我面前。
開車的人搖下玻璃,轉頭沖我大喊:“快上來!
”
我一臉疑惑,對方是名看起來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我沒見過,不認識。
這人急道:“媽的!
你快點兒的!
在磨蹭,警察馬上回來了!
”
我一咬牙,心想不管是誰了,這裡太危險,趕快離開才對。
上了車,這人拉着我玩命跑,他挂檔,刹車!
踩油門!
幾乎跑出了賽車的感覺。
我坐在副駕,這中年人邊看路邊說:“老五他們那夥人栽了,希望不要把我供出來,這兩天市裡不能待了,兄弟你有沒有去處。
”
我心想你他媽是誰,我都不認識你。
不過話到了嘴邊,我改口道:“嗯,知道,暫時沒有好去處。
”
這中年人點了根煙,單手扶着方向盤,他看着後視鏡,抱怨道:“一幫半大孩子,做事簡直毫無計劃,我他媽就不該答應趟你們這趟渾水,你搶了藥店多少錢?
我看看。
”
沒等我說話,他一把奪過去了我從瘦子那裡搶來的皮包,拉開拉鍊看了。
“我草!
這.....這得有十幾萬吧!
藥店怎麼會有這麼多現金?
?
”
我将包拿回來,開口說:“月底了,藥店要大批量進貨,所以放了這麼多錢,咱們也是恰巧趕上了。
”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是趕上了,不管怎麼樣,情況變了,之前我隻要兩成,現在我要五成!
”
我說我做不了主,等五哥放了話再說。
“你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還等老五放了話在說?
沒準他現在在警車後頭坐着!
你怎麼跟他說?
”
我面露尴尬,旁敲側擊跟他聊了幾分鐘,大緻猜到了怎麼回事兒,這純粹是個烏龍事件。
是這樣的,一夥本地的小混混計劃這天晚上搶劫藥店,所以今天臨時拉了這個面包車司機入夥,負責事後送他們快速逃出去,并許諾事後給他分成,
結果這夥人剛開始動手就被發現了,于是四散逃命,剛才呼嘯而過的警車,就是抓這夥搶藥店的。
司機和這夥人不熟,可能是我體型和穿着像他們團隊裡某個人,加上剛才我一個人在路上拼命跑,所以他便認錯了人,把我當成他們團隊的一份子。
“大哥你叫什麼來着?
我忘了。
”
他道:“白東城,叫我老白吧,我表弟在城南開了家香油廠,你現在别在街上亂跑,跟我先去我表弟的香油廠躲一躲。
”
“我看你懷裡揣的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
”
我撒謊說沒什麼,其實是寒雀圖,我随身帶着,沒敢留在車裡。
他也沒追問,很快拉着我到了什麼他表弟的香油廠。
下車關門。
“走啊,進去。
”
我說:“哥你先進去吧,我得上個廁所,有點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