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氣氛緊張。
我深呼吸,緩緩說道:“田哥,你是不是完全忘了,洛姨在死前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
田三久沉默不語。
我冷聲道:“那我提醒你一下,她說.....她不想在這麼受苦了。
”
“你媽的!
”
他一把将我推到牆上,咬牙指着我道:“你提醒我?
我和小洛是合法夫妻!
你什麼身份?
你有什麼資格提醒我!
雲峰,我希望你能擺正自己位置!
我田三久可以認你這個兄弟!
也可以不認你這個兄弟!
”
我們正吵的激烈,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靠,都幾點了?
你們兩個不睡覺,在這裡吵什麼?
”
看秦西達突然出現在門口,我和田哥同時選擇了閉口不言。
“我剛才聽到你們講什麼入土為安?
誰要入土為安啊?
”秦西達好奇問。
我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笑着說沒什麼,你聽錯了秦哥。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兒我并不想讓秦西達知道。
田三久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就在他即将和秦西達擦肩而過時,秦西達突然伸出手,擋住了他。
“讓開。
”田三久冷聲道。
秦西達臉上也沒了笑容,二人氣勢不相上下,可能田三久身上氣勢更強一些。
秦西達盯着田三久淡淡說:“讓我猜猜,你們在談論的,是洛袈山吧。
”
我驚訝道:“秦哥!
你怎麼會知道!
”
“呵,我又不是傻子!
半年前,田老大此生摯愛風光大婚!
那時候,整個南方北方的黑白兩道誰不知道!
後來她香消玉殒的消息,同樣在道上傳的人盡皆知!
”
“哎,....紅顔薄命啊!
”
秦西達望着田三久語氣溫和講:“這時間有快半年了吧,看來,你是不想把她下葬,而她生前願望又是希望自己早日入土為安,我說的對吧?
”
田三久雙眼泛紅,并未反駁。
田哥沒哭,這麼多年在我的印象中,田哥就沒哭過!
洛姨死的那天,他一晚白頭也沒哭!
他内心承受的巨大痛苦,我們沒有人能了解。
二十年如一日。
田哥對洛姨用情至深!
但我話反過來講,這種強愛會不會太偏執了?
偏執到讓人害怕,我就問!
這世上有幾個女的!
敢說自己能受的住田哥這份愛!
秦西達深呼吸一口,大聲講:“田老大,我十幾歲還是小孩子那時候,是你的故事一直在激勵我,我把你視為我的偶像,想想......那時候,你剛滅了運城的狼幫?
做掉了葉豔青全家!
你的名頭響徹河北,威震山西,那時候誰他媽敢惹你?
沒人敢!
對吧?
”
田三久擡頭看天,似乎陷入了往事回憶。
秦西達皺眉,繼續說:“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句話他媽的說的就是屁話!
我們這種男人,這一生!
隻要碰到一個懂我們的女人就夠了!
”
“所以,我不會勸你!
如果是我!
我也會這麼做!
”
秦西達笑着講:“如果我深愛的女人有天不在了,我會把她内髒掏空,讓人給她化好妝,穿上最美的衣服,然後把她整個泡在福爾馬林裡,呵呵,隔段時間就去看她一次,和她說說話,聊聊天。
”
我在旁聽的心中大罵:“媽的,變态啊這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兩還真就是一路人。
”
和他們不一樣,如果我将來的老婆死了,我會親自選一處風水寶地,設計一個流沙積石防盜墓,趕快把她埋了。
因為我相信一種說法,亡者長年不安葬,靈魂就不能轉世投胎。
田三久頓時激動道:“西達,今天終于有一個人能懂我了!
我要說小洛沒安全死!
還活着!
你是否信我的話?
”
秦西達一愣:“什麼意思?
嫂子不是在醫院被宣布死亡了嗎。
”
“你過來!
”
田哥神情亢奮,他拉着秦西達就往外走,到了藍池邊兒,田哥指着池子說:“西達?
你剛才不是說你想遊泳?
正好!
你現在下去看看就明白我講的意思了!
”
秦西達笑道:“搞什麼!
還神神秘秘的啊,那我就下去看一眼什麼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