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已經發現了,秦娟面露尴尬,她說道:“小項把頭,打眼了那是你的問題,行裡規矩向來是買定離手,咱們剛才已經成交了,你莫不是想在反悔不成?
”
亮子也看出了端倪,他大聲道:“哪裡成交了?
你們還沒給錢!
這就不能算成交。
”
秦娟沒說話,而是看向我,等我表态。
我皺眉想了想,二話沒說,直接上前兩步,拿起筆刷刷刷寫了我的名。
我項雲峰玩的起!
打眼了就是打眼了,我當然可以現在反悔加價,但相比于那點錢,我更看重自己的名聲!
秦娟不是普通的文物販子,認識的人很多,如果這事兒傳出去,說我談好了價又不認,那以後誰還敢在接我的貨?
“行了娟姐,咱們就這樣吧。
”
秦娟鼓掌笑道:“小項把頭,你年輕但是有氣量,未來,你的路會很好走的。
”
我擺擺手,黑着臉出去了。
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
那都是錢!
我最少虧了三輛虎頭奔出去!
行規限制,最終成交價格我保密。
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通州規劃路出土的這三件青銅小廟的原主人,其實是燕國燕惠王的一個親兄弟的,是個叫“鹋”的諸侯王。
當年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人又将這三件青銅禮器送給了一個女的,也就是墓主人,她身份年齡籍貫都不詳,屬于無名氏。
這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了費家村,發财了,所以我請客大吃特吃了一頓。
魚哥已經戒酒了,他現在偏愛喝奶茶,所以就我和亮子喝。
喝的啤的,亮子年輕氣盛,他非要和我比酒量,到最後堆了一桌子空瓶子。
酒過三巡,亮子大着舌頭說:“表....表哥啊,我沒想到,我......我這輩子有一天能掙到三十萬塊錢!
不多說了!
都在酒裡了!
表哥我敬你!
”
我舉杯和他碰了碰,結果亮子哇的一口吐了!
直接吐了我一身!
吐完他就直接趴到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草!
惡心死了!
你他娘的不能喝就别喝了!
”
我把手機拿出來放桌上,然後直接把外套扔到了垃圾桶裡。
我剛想把亮子扶回旅館,就這時,突然電話響了,是個陌生号碼打來的。
“喂!
誰啊!
”
那頭是個男的,聽起來很陌生。
對方聲音低沉道:“你不用管我是誰,範韫白是不是現在跟着你?
”
還沒等我說話,對方又說道:“範家出事了,包括範無乘老爺子在内,全家一十六口人,都被滅了門。
”
“什麼!
!
”
“不要搶話,聽我說完。
”
“聽着......就這一兩天,從佳木斯精神病跑出來的那些人都在找他,你一定要保護好小範神醫......”
“你是誰!
這消息真的假的!
”
“喂!
你到底是誰!
”
一陣盲音傳來,對方直接挂了。
“怎麼了雲峰?
”
“出事了!
快走魚哥!
我們回去!
”
“可咱們還沒收到貨款啊?
”魚哥說。
“不等了!
”
我一把抓起來車鑰匙,跌跌撞撞的向停車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