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完整石椁極難打開,因為當造的時候就沒想過打開,所以正中間的椁門和兩側的窗戶都是假的,隻是刻出了樣子,說白了,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掏空了内部像房子的一整塊兒石頭”。
早年揚斌幹的那具石椁用的是大功率電鋸+金剛石鋸片,幾個人輪流換班,耗時三條三夜,整個将石椁從外部分解了。
我下午和把頭打了很長時間電話詳細讨論了,把頭說,石椁這東西就像個大号玻璃杯,内部的棺材就像是被玻璃杯罩着的一個火柴盒,除了像養斌那樣暴力拆解,還有個辦法就是“攻其下路。
”
最終我聽取了把頭建議,保險起見,我不要石椁,因為這東西是定時炸彈,揚斌那夥人就是死在了這東西上。
我隻要石椁内棺材裡的值錢陪葬品,至于打開方式.....也不用電鋸。
我覺得考古隊如果碰到石椁也可以用這個辦法,不出意外的話能無傷開,隻要準備兩個小千斤頂,兩個木楔子就行。
至于老黃,這老小子自從察覺到這是個肥坑後心态有所轉變,他怕我和胖子聯手甩了他,他怕黑吃黑,或者他心裡打着别的小九九算盤,這些我心知肚明,之所以沒點破,是因為眼下這個情況到了要緊關頭,少一個人,這财誰都發不了。
......
這晚,後半夜一點鐘。
黑駝山上,無名唐墓,主墓室内。
“胖子!
使點勁兒!
你是不是沒吃飯!
”
黑胖子滿頭大汗,喘着粗氣,不停掄着錘子。
“行了行了,看你那虛樣,換人!
”
“老黃你來,看準了,别砸我手上!
”
二人交換,老黃開始奮力掄錘子。
伴随着“砰砰”的擊打聲,一根扁頭楔子自石椁右下角,貼着地面,一寸寸鑽了進去。
我忙喊停,将撬棍快速塞到底下。
然後順着這條縫兒,打第二根楔子,這根比第一根粗。
第二根打進去後馬上墊磚,主墓室内到處都是老青磚。
在然後撤掉第一根楔子,用兩根撬棍,一左一右呈十字狀往上擡,不用擡起整座石椁,隻要撬起來一個角就行。
連吃奶勁兒都用上了,老黃臉漲的通紅,我也好不到哪裡,撬棍都壓彎了。
“就現在!
胖子!
快!
”
胖子半跪在地上,立即将小千斤頂放了進去。
千斤頂壓的是剛剛放的青磚,這種老墓磚硬度高,足以支撐住重量。
随後打千斤頂,不一會兒,整具龐大的石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翹起了一個角。
我剛想墊磚頭,突然,從石椁内流出來很多“黑色的沙子”。
“卧槽!
兄弟!
這是什麼玩意兒?
看着怎麼像是某種死蟲子?
”黑胖子眼神驚恐問。
“狗屁蟲子,别亂講。
”
我舉着手電,皺眉捏了一丁點兒,手感十分幹澀,不像沙子,再說了,哪裡有黑色沙子。
我靠近鼻子聞了聞,然後伸舌頭舔了一口,趕緊吐了。
“呸....這是打碎的木碳,應該還混合了赤石脂。
”
“那是什麼玩意兒?
”
“就是炮制過打碎的高嶺土,這些應該是在石椁和棺材中間做的防潮層。
”
“兄弟,我看你還嘗了一口,沒毒吧?
”
我搖頭說沒毒,還有股奶茶味兒。
黑胖子将信将疑,他嘗了一口,立馬吐掉大聲說:“屁的奶茶味兒!
胡說八道!
我嘗的像風幹雞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