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着回頭說:“兄弟你别叫我哥,你是田哥兄弟,你要是叫我哥那不就亂套了,你就叫我鐵蛋,或者叫蛋子。
”
“我也沒看清人臉,不過跑了就是有鬼,他媽的,這娘們竄的真快。
”
那女人顯然對村裡路很熟悉,不跑大路,盡往小巷子裡鑽,我們有兩次差點兒抓住她。
村裡的小巷很窄,一次最多并排走兩個人,這種地形限制了我們人數的優勢,田三久派出了一部分人來追,另外一部分人,都守在離村的主路上。
而田三久自己,就是坐在吉普車上,搖下玻璃,抽煙看着這一切。
緊跟着追了一路,轉過來彎就沒看到人了,眼前出現了四五間小院,鐵蛋有些惱怒的一揮手,讓七八個人分開找。
我和他,還有另外兩個人,進了巷子最裡頭的那參院子。
門沒鎖,伸手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院裡有兩間大屋一間小屋,我們先進大屋找了圈,一個人都沒有。
桌上擺的錄音機正在放歌,放的是94年李麗芬唱的愛江山更愛美人,錄音機外放喇叭有點破音,讓這歌聽起來少了兩分優美,多了幾分詭異。
扭頭看了看周圍,我看見衣服架子上晾着兩件黑色帶镂空的兇罩。
鐵蛋從衣架上拽下來聞了聞,随手丢到地下說:“洗的時間不超過半天,昨天應該還穿過。
”
“這你能聞出來?
”
他點點頭,說是練出來的。
大屋沒人又去小屋,推門後發現小屋上了鎖,鐵蛋招呼估過來另外一人一起踹,沖着小屋門猛踹了三四腳,砰的一聲踹開了。
“看牆上有燈的開關沒,開下燈,太他媽黑了。
”
雖然是白天,但這間小屋窗戶都封死了,光線很暗,另外一個人找到開關後按了兩下,沒反應,估計燈泡壞了。
我打開手機電筒問:“你們聞到沒,是不是有燒香味?
”
摸出手機照明,這才看清,桌子上有香爐和靈位,看樣子是不久前剛燒過香,還能在屋裡聞到味。
仔細一看,靈位上寫着:“養女宋梅之位。
”
就是這裡....
沒錯,宋梅就是小賣部老闆娘的女兒,養女或者親生的現在不重要,因為人已經被田三久埋了。
鐵蛋立即掏出手機,準備找人通知田三久彙報情況。
“蛋哥,你快過來看這東西?
”
在這間小屋的西北角,有個什麼東西蒙着紅布,看紅布下透出來的大小輪廓,有點像是鳥籠子。
扯掉紅布,發現不是鳥籠子,是一個粗陶做的黑釉小卷缸,缸上頭蓋着塊不透明磨砂玻璃。
拿開蓋子,一股臭味鋪面而來。
非常臭,臭味中帶着一股騷味,無法形容的味道。
“咳!
”鐵蛋被熏的放下手機,捂着鼻子說:“這他媽的!
不是個屎盆子吧!
”
用手機光亮照着,往卷缸裡一看。
我頓時看的頭皮發麻!
這什麼玩意!
老鼠還是什麼?
十幾厘米長,皮毛灰黑色,身子像老鼠,但這東西的頭.....看不到有鼻子嘴巴,就是一大團帶着小觸手的爛肉。
那觸手還來回動,就跟一朵菊|花一樣一開一合,又惡心又難看,而且會往外吐一些半透明狀液體,很臭。
“這他媽....什麼東西這是,惡心死人了。
”
正湊近看着。
突然,從這東西臉上的觸手中間,滋出來一股水兒,噴到了他褲裆上。
鐵蛋罵了一聲,忙伸手去擦。
他邊擦褲裆邊打電話:“去車裡通知田哥,就說找到那娘們的老巢了,他媽的,這兒養了一窩會噴水的老鼠,噴了老子一身。
”
“什麼?
”
那頭接電話的人可能沒聽清,又問:“沒聽清楚,什麼玩意?
噴水老鼠?
蛋哥,你說的是理發店的牛大姐吧?
”
“滾蛋!
”
“要我說幾次!
”
“是噴水老鼠!
噴水老鼠!
噴水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