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歎了聲,拍了拍我。
回去後豆芽仔問怎麼了,把頭平靜道:“沒什麼,這趟轉貨事關重大,我和雲峰商量了,決定還是讓他親自押貨回去,到那邊兒确認安全了在回來。
”
豆芽仔撓頭道:“這樣啊,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
”
把頭給了我個眼神,我點了點頭。
我當即走到一旁打給了七哥,讓他在路上等我,我說我不放心,要跟車回北|京一趟。
約定好了碰頭地點,随即魚哥開車把我送了過去。
對于我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廣信的七哥有些意外,但他并沒有問我具體原因。
淩晨4點出了淳安,望着前方黑暗,我心情很複雜。
有懊惱,有驚慌,有後悔,有不安,不安的是我怕小影在我到之前做什麼傻事,驚慌的是,我不知道具體損失了多少。
貨車空間不小,坐三個人也不擠,我旁邊坐着那個寸頭鷹勾鼻的年輕人,大晚上他帶了副墨鏡,嘴裡不停嚼着泡泡糖。
他慢慢吹了個泡泡。
啪的一聲泡泡破了,他看着我咧嘴笑了笑,又嚼了起來。
從這人身上,我隐隐感覺到了和小萱一樣的殺氣,這人八成概率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
他突然開口說:“神眼峰,久仰大名,叫我虎仔明就行,你可能沒映像了,咱們以前見過。
”
我有些疑惑,我确實不認識他。
他笑道:“田老大那場婚禮我也在場。
”
“這樣啊,虎哥好。
”
“唉,别這麼叫,憑你和田老大的關系沒幾個人敢當你哥,我比你大不了兩歲,你叫我虎明仔就行了。
”
這時我搞清楚了,這人是黑路上的人。
我遞了根煙,他接了便點着。
“哎,田老大的那個女朋友洛袈山,真是可惜了。
”
“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我糾正道。
他點頭:“你和田老大走的近,道上有條傳言最近傳的沸沸揚揚。
”
“什麼傳言?
”
“那女人死後,傳言說田老大搞來個冰棺,不知道用了個什麼法子強行留住了她。
”
他聲音小了兩分:“據說每晚都要用活物喂養。
”
“胡說八道,不可能的事兒!
都是亂說的!
”我道。
這時,正專心開着車的七哥說道:“這事兒我也聽到過,想來是有人在造謠。
”
這個叫虎仔明的又道:“造謠是造謠,傳言是傳言,傳言不都是空穴來風,我有個好兄弟就在正定混,他跟我說親眼看到田老大一個手下去市場買活雞活鴨,而且一買就是一車,人怎麼可能吃那麼多。
”
七哥聽後扶着方向盤,冷聲道:“你不想要命了?
以後這種風言風語的話少說,别連累了公司。
”
這時七哥手機響了,他當即接了。
手機開了免提,就聽人說:“七哥,剛收到調度通知,建德到宜興段兒,路上有老鷹。
”
“他媽的,這麼晚了哪兒來的老鷹,是喂熟了還是生的?
”
“生的,最好繞下路吧,從泰州過來,那邊兒的老鷹都喂熟了。
”
“行,我知道了。
”
“他娘的,又要多開幾個小時了,明仔,屁|股後頭有沒有問題。
”
我旁邊的虎明外嘴裡叼着煙,他看着後視鏡回答說:“四十分前到現在,身後跟過三輛不同的車。
”
他分别報出了三個車牌号道:“讓調度查查,這幾輛車之間有沒有聯系。
”
這時我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小影發來的,而内容隻有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