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鹹水嫂來了,餘師傅行動不便,我去汽車站接的鹹水嫂。
“餘大哥!
”
“怎麼才幾天不見!
你傷成了這樣!
”
剛一見面,鹹水嫂就撲進了餘師傅懷中。
看到餘師傅滿胳膊打的石膏,鹹水嫂表情十分心疼,他兩根本不避諱我,當我面兒抱在一起,一連嘴了好幾個。
“餘師傅,你兩要是打算在這裡長期生活,那得買個房吧?
我幫幫忙?
”
他其實沒什麼存款,因為門規限制,替人辦一次事兒隻能收五百塊錢,這點我知道。
鹹水嫂就更不用說了,她要是有錢還會去賣啊。
餘師傅笑道:“不用,兄弟你好意我心領了,我們兩個人無兒又無女,花不了多少錢,你要真想幫我,就得空幫我催一下你師傅銀狐,那東西對我很重要,我想盡快拿到手。
”
“這是自然的餘師傅,你幫了我大忙!
我今晚就回去!
一回去就幫你催把頭!
”
餘師傅不肯收錢,這讓我心裡過意不去,他受傷是因為我,我對待朋友從不小氣,于是我瞞着餘師傅找機會偷偷給了鹹水嫂六塊白玉佩,少說也能賣二十萬,我讓鹹水嫂放着,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樣子,他兩就暫時定居在了阆中古城,過上了沒羞沒躁的幸福生活。
此行目地已經達到,我還得到了木令牌,成功成為了舊武會的外編人員,簡單解釋下,因為或許有人會好奇問,你項雲峰如今到底忠于哪一方?
我要看将來誰發展的最厲害,那我就忠于哪一派。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忠誠和信仰對我們這種盜墓賊來說沒有約束力,我們這類人就是在黑白兩道的夾縫中求生存,看似很自由,實際上成天過的提心吊膽,如履薄冰,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突然死掉,或者突然被抓進去。
兩天半後。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餘師傅要的戰國帛畫收藏在長沙博物館庫房,到底怎樣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取出來給餘師傅?
.....
“把頭!
我回來了!
”
屋内,豆芽仔正坐在沙發上摳着腳打電話。
“我以為誰進來了!
吓我一跳!
峰子你回來就回來!
你喊什麼啊!
”
豆芽仔舉着電話,說道:“不好意思啊劉總!
我這裡來人了,待會兒給你打過去。
”說完豆芽仔挂斷了。
“其他人呢?
”
“怎麼就你在,劉總是誰?
”我問
豆芽仔叼着煙,笑道:“把頭和魚哥逛古玩市場去了!
小宣做頭發去了!
峰子,劉總是城軒拍賣的藝術品征集專員!
我已經答應他了,準備送幾件東西到他們那裡拍賣!
”
我臉色大變,立即呵斥豆芽仔:“你腦袋讓驢踢了是不是!
那種大拍對文物來曆都要求審核調查!
很多東西都要事先上報文物局!
你難道不知道!
”
“峰子,你别激動,我人又不傻!
當然知道這些!
”
“這次呂文德墓出的東西太多了,咱們之前還積壓下來不少東西,得賣東西變現啊峰子!
城軒這次的拍賣會設在了香港,内地文物局不怎麼管的!
”豆芽仔解釋道。
在業界,城軒不比老牌的蘇富比、瀚海、嘉德。
城軒和保利大概是05年才成立,為了找到好東西打開市場站穩腳,所以它們公司底下那些“拍賣專員”路子非常野,我意思明白吧?
就是他們敢大膽操作。
有些帶土的青銅重器,他們的拍賣專員會拿到米國兜一個圈子,米國有不少著名私立博物館,他們會讓私立博物館收藏這件青銅器,然後從國内找個人過去,從私立博物館手中在買下這件青銅器。
之後,能得到一張來源幹淨合法的收藏證書,當年海關認可這種國外博物館出具的證書,這樣一來,這件幾百上千萬的青銅器,就從來源不明變成了合法回流,包括編碼,照片什麼的,上網一查都能查到。
對那些博物館來說,這是白送的錢,所以它們自然很樂意。
像斯圖爾特加德納博物館,迪美博物館,古根海姆博物館,包括著名的大都會,都這麼暗箱操作,大家有錢一起賺。
“招涼珠”也可以這樣操作,但這東西屬于傳說中的文物,太重要了,目前沒外人知道在我們手裡,我的觀點和把頭一樣,要千萬小心,不是鬧着玩的。
“這個城軒的劉總你是怎麼搭上線的?
你答應送過去的幾件東西具體是什麼?
”我問。
豆芽仔從沙發上坐起來,解釋道:“不瞞你說峰子,我和劉總不是第一次合作,之前我自己幹過幾次私活兒,搞到的東西都寄給劉總讓他幫我變現了,一直都很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