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開錦盒,裡頭竟然放着一縷黑色頭發。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現代人頭發,是時間很長的那種頭發。
人死後,隻要保存的環境好,頭發幾百年都不會爛,我在棺材裡見過很多這種頭發,一般都和墓主人的頭骨分離,卷成了一團一團的。
錦盒裡的這縷頭發,從長度上看,應該是女的頭發,但不是絕對,以前也有人留辮子頭。
直覺告訴我,這頭發不是什麼好玩意,沒準是幾百年前那個叫錫錫瑪的女的,按照吳世勳說法猜想,這女的就是黨項人最早供奉的爬神原型。
這東西邪門,所以我馬上扔到了火裡。
猛烈的爐火轉瞬将頭發燒成了灰燼。
.......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做了虧心事,就怕人敲門!
出事兒後,我心裡七上八下,怕有人來找我,不敢回去便住在了旅館。
吳世勳要了我兩萬塊,他做法衣,買鈴铛,我本以為會有一場巫術鬥法什麼的,沒料到,他直接用衣服把人給捂死了!
還有一件事,那晚離開前我聞了馬亮叔送我的小瓶酒,确實變臭了,但等離開老太婆家後又不臭了,很奇怪。
出事的第二天中午,我一直守着的手機響了。
“情況怎麼樣?
”
那頭,吳世勳先松了口氣,他說:“如你所料,老太婆沒什麼親戚,村裡安排直接拉去火葬場火化了,都相信是煤氣中毒死的,沒人往别的方向想。
”
我也松了口氣說:“那就好,之後我們盡量少見面,還有個事兒我要問你,老太婆死了,是不是就代表爬神死了?
”
那頭吳世勳聽後沉默了幾秒,随後說:“不能這樣說兄弟,這個老太婆,包括之前你跟我提過的七月爬,她們隻是爬神的祭祀者崇拜者,我這麼說你能不能明白?
這就像某種邪教一樣,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信爬神了,不過.......根據我這兩三月潛伏在村裡暗中觀察,應該是沒其他人了。
”
“兄弟,這是咱兩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然我他媽就是殺人罪!
”
“放心,我肯定不說,我他媽也參與了,我說了不相當于把自己供出來了?
”
“明白就好,對了,你知不知道,昨晚老太婆死前對你下了詛咒?
”
“詛咒我什麼?
”
“那是黨項語,我聽不懂,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沒準是詛咒你出門被車撞死,遊泳被水淹死的這類話。
”
“你别怕,詛咒沒成功,因為當時你穿着我做的法衣,法衣替你擋了。
”
想了想,我說:“有個事兒我一直沒問你,就是你精神方面有沒有問題?
”
“握草!
你說的啥話?
你以為我是瘋子,精神病?
”
“我沒這意思,就随便問問。
”
吳世勳說:“我确實前兩年吃過一段時間的藥,但那都是家裡人逼的,我本人一點精神方面的問題都沒有!
如果有問題,我還能這麼正常的和你溝通?
”
“行,知道了,我挂了,有事聯系你。
”
扔了手機,我靠在椅子上揉太陽穴,感覺很疲憊。
七月爬死了,老太婆也死了,瑪珍的仇算報了吧?
可為什麼我心裡還總是感到不安。
閉上眼,我開始在腦海中回憶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結果想着想着睡着了。
“喂?
喂?
!
”
睜開眼,我看到我面前站着一個人,竟然是鴨子男王元傑。
他還是老樣子,不過人站在鐵門後,手上帶着手铐,他臉上笑着說:“你怎麼這麼笨?
我當初怎麼會敗給你的,用你那小腦子好好想想,你遺漏了什麼細節。
”
“扯淡,你不過是我手下敗将而已!
有什麼資格教我做事?
”
“呵,要不是那死老頭子,當初就憑你能鬥得過我?
”
他隔着鐵門對我招了找手,一臉微笑,嗲嗲道:“哥哥,我在裡頭等你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