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
進屋後我将報紙拍桌子上,顫聲問道:“告訴我.....是不是!
”
光頭六哥看了眼,臉色蒼白,不斷搖頭說:“不是我的錯,他不聽,我勸過,我勸過......我他媽勸過了!
”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閉上了眼。
他的話無疑已經确定,之前趕來的路上,我以為可能是我搞錯了。
是智元哥.....
我情緒激動,站起來大喊:“是你!
當初就是你出賣了他們!
”
“不錯!
是我!
”
“我能怎麼辦!
你告訴我!
”
他拽住我領口,雙眼通紅的大聲說:“我有孩子!
我他媽有女兒!
”
“我要是不這麼幹!
你知道我女兒會怎麼樣嗎!
”
“她會被一幫人強|奸!
會被綁石頭丢河裡!
你告訴我!
我能怎麼辦!
”
“說啊你!
”
想起了剛子和他的鳥,我眼睛也紅了,張了張嘴,最終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天還不亮,氣氛沉悶,兩個大男人都不說一句話。
就這麼坐了二十多分鐘。
“人,人現在在哪。
”
光頭六哥閉上眼道:“兩個月了,在醫院太平間,上面放了話,沒人敢去認屍。
”
“誰放的話,是不是金老二。
”
他搖頭,歎了聲,看着窗外道:“你離開有段時間了,還不知道,銀川已經變天,金風黃入獄了,現在的老大是.....是阿紮。
”
我拳頭握的直響,指甲嵌到了肉裡。
阿紮......怎麼會是阿紮......
光頭六哥沉默了幾分鐘,他點煙深吸了一口,對我講了之前發生的事。
當初,我們被戲班子送出了銀川,智元哥把懷有身孕的常小霞送回了棗莊老家。
智元哥也有頭腦,他想拼最後一把,想為剛子報仇,所以一直潛伏等待機會,同時他也在暗中聯系舊部。
我算了下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覺得不是巧合。
金風黃被抓的時間,正好是我們從黑水城逃出來的那段時間,那時候老學究小凱都在銀川,同時間,回關的那些人,大量的被捕被抓。
而且這次不同以往,金風黃在本地經營二十多年,這次竟然沒人能把他撈出來。
誰說話都不好使,從被抓到判刑,前後非常快。
金老二出事後,智元哥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所以他和十幾個人選擇了動手。
他們敗了,因為人太少。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有一個人以雷霆手段迅速上位,在短短半月之内穩定了局面,此人下令關閉所有遊戲廳,台球廳,ktv,黑賭場,所有混子待在家中,大街上就看不到一個混子,直到老學究一夥人離開,他們才開始繼續活動。
誰能想到,這個人就是阿紮。
....
我深呼吸一口,問:“阿紮如今在哪,我去見他。
”
光頭六哥報給了我地址。
走到門口時我停下來,背對着他說:“六哥,不管怎麼說,你後半輩子都會活在自責當中。
”
....
開車按着地址找過去,是一家四層寫字樓,門口兩個混子正在玩手機。
“你誰啊,幹什麼的?
”
“我找人。
”
“草,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來這兒找人?
”
“我找阿紮。
”
混子臉色一變,他拿着對講機去樓道裡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