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哥,什麼是芥候帶子,是海帶?
”
孫老大沒笑,他看着我說:“不是什麼海帶,是個人名,關于這人,資料上有過隻言半語的記載,沒想到,讓我們誤打誤撞上了,怎麼樣把頭?
今晚還動手嗎?
我看老二老三已經準備好了。
”
王把頭眼神有些認真的問:“據點那邊沒出什麼問題吧?
”
孫老大點點頭,“沒有,一顆痣手下養的那幾個小年輕很機靈。
”
“老大,這批貨先别出手,尤其是這件青銅豆,消息一旦從順德傳出去,很大幾率會招來狼啊。
”
“南邊的狼?
”老大臉色陰沉的問。
“我怕不光是南邊的狼,現在哪裡都是狼多肉少,都在撿骨頭吃,要是咱們的鍋蓋蓋不嚴實,有可能肉味會把野狼招過來。
”
“老大,我決定了,”王把頭伸出一巴掌說:“五天,時間縮短到五天,給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得手後我們盡快離開順德,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先。
”
從王把頭和孫老大的這番交談中,我能聽出來,他們都有些緊張,好像在忌憚着什麼。
......
子時已過,飛蛾山上。
孫老二蹲在地上抽煙,孫老三在清點麻袋。
“風平浪靜,開始吧。
”對講機傳來孫老大的聲音。
“雲峰,你那有幾個麻袋?
”
“二哥,我還有四個。
”
“嗯,應該差不多,”說完話,孫老二踩滅了手中的煙頭。
這時,飛蛾山裡傳來陣陣怪鳥的叫聲,這鳥叫聲,大晚上讓人聽了心裡不舒服。
“真不吉利,”王把頭看着身後黑洞洞的飛蛾山連罵了兩句晦氣,他說這鳥是報喪鳥,不是啥好東西。
報喪鳥就是貓頭鷹,古時人們叫夜枭,這東西以前在亂葬崗見的最多,所以人們就叫它報喪鳥。
“呸呸呸,真他媽死鳥,”孫老二朝山裡的方向連吐了好幾口唾沫。
等貓頭鷹不叫了,我們也開始行動。
那個先前打好的盜洞,被一顆痣手下人掩蓋的很好,盜洞上面鋪了完整的黃草皮,下面用四根木棍做支撐,單從外面看,幾乎看不出來什麼破綻。
收拾開這些東西,帶好頭燈,孫家兄弟兩腿撐着盜洞滑了下去,我費了不少勁,是最後下去的。
灌頂下渾濁的墓坑積水已經很少了,淹不住人腳,隻是地面有些稀泥,人走在上面感覺有些粘腳。
墓道裡陰暗潮濕,溫度也比上面低不少。
正了正頭燈,孫老二對我說:“把頭說的對,得加快進度了,雲峰,你去昨天那間西耳室看看,看看角落地面裡有沒有遺漏什麼東西,要是沒漏東西的話再來東邊幫我們。
”
交代完這些,我和孫家兄弟暫時分開了,他們往右邊去找東耳室,而我也則左拐要去西耳室。
身邊沒了人,現在又是大半夜的在墓裡,走着走着我就害怕了。
我扶着頭燈,心裡默念:“勿怪勿怪,東家勿怪,我隻是求個小财,阿彌陀佛。
”
人點燭,鬼吹燈,我當初還問過把頭,我說,“把頭,雞鳴不摸金,就算咱們不是摸金校尉,可為了安全,咱們不得在墓室裡點一根白蠟燭嗎?
聽人說要是蠟燭滅了就表示墓主人不高興了,那咱們就得出去,要不然就會撞鬼。
”
老把頭當時大笑了兩聲,他說:“雲峰,你呀你呀,你是電影電視劇的看多了,蠟燭滅了表示墓主人不高興?
那要是蠟燭亮着意思就是墓主人高興了?
咋的,墓主人還高興的歡迎我們來挖他墳啊?
鬧笑話了。
”
“另外,雲峰你也不想想,沒錯,古代摸金盜墓的是會在墓室裡點一根白蠟燭,可那是照明用的,要不然黑燈瞎火的怎麼盜墓?
不是他們想點蠟燭,是因為沒有電,不點看不見啊!
”
“咱們現在有頭燈手電的,點蠟燭幹啥,有些墓裡屍體爛完了還有甲烷,搞不好一見明火就會爆炸,懂了吧雲峰?
”這都是當初王把頭告訴我的原話,聽着像是說笑話,但我後來仔細一想,感覺還挺有道理。
走了幾分鐘,沒出什麼事,我走到了西耳室。
西耳室地面上光秃秃的,我借着頭燈的光亮來回看了幾眼,沒發現殘留什麼東西,之前那幾十件青銅器已經被我們拿光了。
耳室西北角,那個蓋着石頭闆的大水缸還在那,孤零零的。
“唉?
二哥說大缸不值錢,可....大缸裡有沒有什麼陪葬品?
”
想着這些,我決定過去看看。
的确如二哥所言,走到跟前我才發現,這東西的确是用陶土燒的。
最早的瓷器出現在東漢,那時候是原始青瓷,在這之前的朝代普遍用的都是粗陶器和青銅器,這點倒是能對上。
但讓我感到納悶的是這麼大,是怎麼燒成的?
這大缸表面沒發現有分段分胚的接痕,顯然是一次定型燒成的,這得用多大的匣缽才能裝下這麼大的缸,這點我是真想不通。
蓋着大缸的石闆是青石闆,我先單手試着推了推,沒推動,有點沉。
知道了深淺,我這次用上了雙手。
石闆摩擦着大缸,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我一點一點的推開了青石闆。
“怎麼有股子臭味?
”
剛才石闆蓋着還沒怎麼聞到,現在倒是聞的清楚。
我當時覺得這西周墓有些古怪,剛下來那時能聞到淡淡的香味,現在又聞到了一股臭味,這臭味就像三伏天煮熟的雞蛋放壞了。
我擺了擺頭燈,壓低脖子向大缸裡看去。
隻見,大缸底下有個不到二十公分寬的窟窿,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我能聞出來,這種像臭雞蛋的味道就是從窟窿裡鑽出來的。
頭燈照了,不行,看不到窟窿下面,黑洞洞的。
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将身子壓在大缸邊,伸出右手往缸底的黑窟窿裡掏。
“唉?
這啥?
”我吃力的摸了半天,一種硬實的觸感傳來,我感覺摸到了一個長條狀的硬物。
我暗想:“該.....該不會是金條吧?
”
“不對不對,哪有這麼輕的金條。
”
感覺抓牢了這東西,我調整了幾次角度,一點一點的,把這東西提了出來。
是個白色的東西,我摸出來後,低下頭用頭燈一照。
是一根死人的大腿骨!
“啊!
”
我吓得大叫出聲,一把丢掉了死人骨頭。
“這是....這難道是墓主人的屍骨?
西周到現在,還沒爛成渣?
”
我忽略了一點,也是因為太緊張了。
我那時楞是沒看見,那根大腿骨。
還有骨髓。